“我让你来了吗?”
外套锁链锋利,刚好打在傅南州的侧脸,他吃痛一声,上面立刻涌现血痕。
黎歌心头一骇,意识到自己过火了,当即收手,“你……”
傅南州伸手一抹,指腹一抹鲜红,他的眼神顿时冷下来,睥睨她:“我进来尚且困难,他进来就这么简单?黎歌,你有时候挺没脑子。”
傅南州最讨厌没脑子的女人,但此刻不得不和她呆在一起,心里升起厌烦。
他说的这些,黎歌何尝不知道,只是没有戳穿杭萧,也下意识不想去深究,总觉得那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旦踏入就没有回头路。
“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多说。”黎歌也冷下来,取出纸巾递给他,“擦一擦。”
傅南州没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行,被他用相同的话驳回来了。
黎歌不惯着他,直接丢入他怀中,那意思是爱擦不擦。
她打开傅南州带来的食盒,全是鲜香刮辣的食物,直扑鼻间,她没有食欲,顿时盖上。
有点后悔,刚刚没把杭萧带来的食物吃完。
“你倒是挺有骨气,都沦为阶下囚了,还有心思跟别的男人调情。”
傅南州重复类似的话,似乎很是耿耿于怀。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黎歌见他脸上还在滴血,到底还是走过去,抽出纸巾,俯身替他粗暴擦拭。
傅南州没想到她力道这么重,龇牙咧嘴,“你行凶啊?”
血越出越多,黎歌却有种别样的爽感,笑出声来,这个角度,她是居高临下,“我问你,傅修北现在情况怎么样?”
傅南州表情一变。
他不想说,黎歌也不想求他说,顿时要起身,未料手腕被他握住,控制在身前,“偷着乐吧,他马上就要出来了,到时候他知道你和杭萧的事,应该会很愤怒。”
黎歌自动忽略后半句,“怎么出来的,证监会放人了?”
她找到的证据分明没有呈上去。
傅南州扯唇,很有一种战损的英俊,“就算没有你,我想他也有本事自救,只是时间问题,只有你愚蠢,把自己送进来。”
这阵子她像无头苍蝇一般,紧张,担忧,傅南州却说没有她,他也有本事自救。
黎歌不愿接受,“你的挑拨离间,满低级的。”
“就像万安工程的问题一样,你以为傅修北不知道,实际上他早就知道,只是什么都没告诉你,现在锒铛被调查,你以为他没有准备么,他只是没告诉你。”
傅南州甩开她,好整以暇,“你太高估自己的地位了。”
如果傅修北真的如他所说,说出来就能出来,黎歌确实会感到挫败,不被信任,可现在她并没有把握。
她起身,扭头掩饰无措,“他不会那样。”
“真的不会吗?”傅南州偏偏要凑近她,添油加醋,“你信不信,甚至你今天被调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们打个赌,三天之内他就会出来,来这里见你,赌吗?”
黎歌迎上他笃定的眼神,一时间有些错乱,竟不知该不该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