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围着赵霁转了两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赵霁的双腿,他才确认了他最疼爱的儿子终于能站起来了,他抬起袖子激动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一直点头:“好!好!”
苏邀瞧着皇帝的样子,抿了抿嘴,心想依照皇帝对赵霁的疼爱程度,若是真的知道了赵贤宗就是残害赵霁的凶手,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可是他却真的没有对赵贤宗怎么样
赵霁瞧着皇帝激动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父皇,如今儿臣能重新站起来了,所以在关键时刻儿臣是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您就听儿臣的,让儿臣来做这个诱饵。”
皇帝听赵霁旧事重提,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当即道:“苏越是因为朕对他连降官级才怀恨在心,他最想要的就是朕的性命,你去也不一定”
而且,他真正想钓的那条鱼只有把自己当鱼饵,他可能才会上钩。
“父皇这话就说错了。”苏邀笑着打断皇帝的话,道:“苏越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样的罪魁祸首是我,所以我才是关键。”
提起这件事情皇帝就想到了之前换婚的时候,现在又看到成亲不过才大半年的时间,自己的儿子又重新站在了自己面前,皇帝就觉得欣慰,看着赵霁的双腿,皇帝想了想,他笑道:“罢了,秋猎无需提前了,这苏越担任丞相期间虽然没有做
出过什么政绩,但是在换亲这件事情上倒是做得不错,至少让霁儿因祸得福了。”
“还有一事。”皇帝看向赵霁,沉声道:“想必那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说罢看了苏邀一眼,道:“十四现在应该正在武场练武,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她最近可是经常念叨着你这个大皇嫂。”
苏邀看向赵霁,赵霁含笑对她道:“先去给母后请安。”
苏邀知道皇帝这是想支开她,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道:“那我去给母后请安之后再去武场看看芷颐和蝶衣。”
皇帝摆手,“去吧。”
苏邀也不给皇帝行那些虚礼,转身就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问皇帝:“那儿臣要不要转告宝来公公,让他去找富贵公公说无需”
“不必了。”赵霁笑道:“王公公向来聪明,既然他叫徒弟求我劝劝父皇,那就说明他还没有去办这件事情。”
苏邀哦了一声,直接跨出门槛。
等苏邀离开之后皇帝才问赵霁:“你怪父皇吗?”
赵霁眉梢微挑,垂眸看着皇帝,笑问:“父皇对儿臣的爱护从来都没有少过,即便是过去几年儿臣因为腿疾无法站立,父皇也从未抛弃过儿臣,儿臣感激父皇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父皇呢?”
“你知道朕想说的是什么。”皇帝抬头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儿子,淡淡道:“当年你出事,边关的战
事又紧迫,若是皇室再出一个戕害兄长的丑闻,那必将国朝不稳,其他几个国家也会向我们发起战争。”
赵霁垂眸,他一向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一个把朝廷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的人,只是没想到今日他还没有主动开口问,父皇竟然自己开口了。
瞧赵霁抿着嘴不说话,皇帝又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才知道没两年。”
皇帝颔首:“朕知道你也是一个为大局着想的孩子,所以才会知道真相之后也只是忍气吞声。”
赵霁眉头微蹙,他看着皇帝欲言又止的样子,沉声道:“父皇放心,既然儿臣已经决定让那件事就此揭过那儿臣就不会再追究此事,赵贤宗我也不会去为难他的。”
皇帝震惊的抬眸看着赵霁,“你”
“儿臣知道父皇在意皇室的颜面,是绝对不允许戕害兄弟这种事情在皇室发生的,所以儿臣愿意为了父皇的心愿,把那件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赵霁看着皇帝,瞧着皇帝激动的样子,赵霁沉声道:“但是,苏邀为了给儿臣治腿花费了不少心思,她每给儿臣施针一次就会伤害自己一分,这半年过来她承受了不少痛苦,所以儿臣想为她讨一个恩典。”
皇帝颔首:“她这次是立了大功,的确该赏,你说吧,想要什么?”
赵霁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好说话,便把到嘴边的话
吞了回去,淡淡道:“父皇也知道她平日里直言直语的,又不怎么在意那些虚礼,在宫中可能会得罪到什么人,所以儿臣想替她求一块免死金牌。”
“你这臭小子!”皇帝瞪眼看着赵霁,“今晚这一夜的铺垫,你就是在这儿等着朕呢吧?说吧,她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儿臣这不是害怕她将来得罪了谁,他们来告御状,父皇您左右为难的时候她好用吗?”赵霁把她将会的罪人,和自己要护着她说得理所当然。
皇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扬声喊道:“王富贵,你进来。”
赵霁在皇帝喊人的那一瞬间,回到自己的轮椅上坐下,皇帝瞧着他飞快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看着赵霁,赵霁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早已经回来在外面候着的王富贵听到皇帝的喊声,连忙应道:“奴才在。”匆忙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去取一枚免死金牌来,拿给贤王。”皇帝说罢睨着坐着轮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