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知道这几年盛栀没有发什么动态,但想起她时,点进去还能看到她以前发的内容。
而现在,朋友圈变成了一道横杠,背景图变成了灰色。
似乎不相信,他回到对话框,一字一字输入。
【栀栀,你在哪里?】
发送的那刻,指尖竟犹豫着微颤。
页面瞬间跳出了一个惊心夺目的红色感叹号。
【盛栀——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他愣愣地跳过感叹号,看着盛栀最后给自己发的、自己一直没回的消息。
【煜哥,我人生中很重要的演出,一定要来哦。】
【如果没空来和我说一声就好。】
沈煜眼神一寸寸冷却下去。
他薄唇紧抿,喉咙微微发涩,对此刻的情绪感到陌生。
不知过了多久,心脏仿佛被什么陌生的东西攫住一般,绞缠地愈发紧,直到一阵阵浅浅的闷痛袭来。
盛栀,已经把他删了。
翌日。
盛栀睡到自然醒,看了看手机,正是八点钟,便起床开始收拾自己。
收拾完,她兴奋地给谢北聿发消息——
【早,我好啦。】
没过一会儿谢北聿回复:【早上好,开门。】
大门敞开,门口立着颀长修挺的身影,男人穿着质地极好的白衬衫,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裤,哪怕是袖口挽起,手上拖着个餐盘,亦显得贵气又松弛。
看向盛栀时,谢北聿视线凝了凝。
她今天是一副少见的全黑色装扮,修身的阔腿工装裤勾勒长腿,质地细腻的v领无袖短衫下沿堪堪卡住纤细腰身,乌发红唇,发丝弧度稍卷,俨然一个又a又飒的美艳御姐。
盛栀转了个圈,眼里漾着浅笑,“怎么样,适合去游乐园吧?”
“好看。”谢北聿眼底漫过笑意,点头大方表示赞赏,将手中盘子递给她,“早餐。”
餐盘里是简洁又营养全面的西式早餐,盛栀接过来,刚想问是不是他做的,谢北聿留下一句叮嘱就往隔壁走了,“不急着走,回屋坐着慢慢吃,记得吃药,我收拾下就来。”
出门的时候,盛栀发现,谢北聿换了一件黑色衬衫,也变成了利落的全黑色装扮。
城郊,主题游乐园。
今天不是周末,游乐园里人不多不少。
两人进园,盛栀摘下墨镜,仰头望着不远处半空中的过山车和大摆锤,眼里流露出跃跃欲试的亮光。
额前一方阴影罩上,遮住刺目的渐盛日光,视线变得舒适许多。
谢北聿小指的骨节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大掌充当她的遮阳帽,语气轻松懒散,“那些,你不能玩。”
“哈?”盛栀用眼神表示抗议。
不能玩这些项目,那来这里有什么意义?本来盛栀还异想天开,寻思着能不能通过这些惊险刺激的项目来刺激一下失忆的脑子,说不定就想起来什么了呢?
“玩这些有一定风险,”谢北聿不自觉软了语气,轻轻敲了敲她额头,“下次,等你身体恢复得好一些再来玩,我们今天玩点别的,好不好?”
在他大掌的笼罩的舒适视区中,盛栀目光落在谢北聿未摘的墨镜上。
不得不说,谢北聿平时不笑时,气质是偏冷隽的,偏偏眉目又有三分张扬肆意,那张扬倒不是纨绔子弟身上的张扬,而是一种干净卓然的意气,所以尽管是正儿八经的成年男人,却有某种少年感的意味。
但近几日的相处,盛栀发现,谢北聿不厌其烦地投喂她吃饭、催她按时吃药、给她塞卡、提醒她请假,事无巨细,仿佛他天生就该这么做。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盛栀精气神恢复得很好,车祸后醒来那时沉闷晕痛的体感早已不复存在。
这让盛栀有种错觉,谢北聿挺像她爹的。
意识到这点的盛栀自己都有些惊讶,下意识摇头。
明明谢北聿只大她两岁,是她从小一起到大的哥哥,怎么能是爹呢?
“有意见?有意见也不行。”谢北聿看着摇头的盛栀,低低笑了下,磁沉的语气偏带上难得的强势。
“没意见,”盛栀回过神来,腹诽道还真挺像爹的,又想了想确实不能当爹。
于是她绽放开一个正经中带着俏皮的微笑,“那我们玩什么呢?聿哥。”
男人的眼神被墨镜悉数掩盖,“跟我走。”
没过多久,两人站在了旋转木马前。
墨镜已摘下,他转头看着她,用眼神询问。
盛栀觉得这种项目是用来玩累了休息用的,果断摇了摇头。他眼角微扬,和她继续走。
两人悠然地走到小矮人矿山车面前。
盛栀勉为其难地点头,“那我们就坐这个吧。”
谢北聿忍住笑意,掏出手机划拉一番,不知道在干什么。
排队的人不多,等到新一轮时,他选了第一排,和她并排坐上去。
小矮人矿山车走了小半圈,盛栀觉得有点不对劲。
明明上一趟速度没有这么慢啊?
下坡和拐弯时都很稳,失重感有,但并不强。
虽然速度变慢,但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