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关掉手机,往大门方向走去。
谢北聿一进门就看到迎面而来的盛栀,绽开点点笑意,“我回来了。”
盛栀抬眼,对他莞尔一笑,视线落在他手上那一大束花上,高级粉调配色,每一朵花鲜艳饱满,里面穿插着栀子花。
她恍然觉得,他眼光品味都挺不错的。
谢北聿将花递给她,语调闲闲地:“新家第一天,栀栀,乔迁快乐。”
盛栀伸手接过花束,清雅的芬芳扑面而来,唇角漾开浅浅弧度,“乔迁快乐。”
花束中嵌着张小卡片,定睛一看,上面是手写字:
【新婚快乐,希望栀天天开心。】
笔力遒劲,带点不羁的风雅。
她心下一动,拿起卡片,美眸微微弯起:“这是你写的吗?聿哥。”
谢北聿视线平静地落在她身上,嗓音惑人,“嗯,在花店随手写的。”
盛栀把花束放在岛台上,“谢谢,我很喜欢。”
从谢北聿进门的那一刻,她才对如今两人要共处一个屋檐下有了实感,虽然之前做过心理建设,但说到底还是有点不习惯。
谢北聿转动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目光扫过她空无一物的手指,
“怎么不戴戒指?”
盛栀顿了顿,才轻轻笑道:“太贵重了,我怕弄丢,而且昨天去过谢家也亮了相,使命完成,我还给你保管吧?”
说着她就要去包里拿那枚戒指。
谢北聿黑眸定定注视着她,长腿迈开两步,拦住了她的去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盛栀一愣。
谢北聿看了她两秒,哑然失笑,“栀栀,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还给我,我会很尴尬的。”
盛栀想了想那枚戒指的价位,又想了想两人的情况,“可是……我们是假结婚,总有一天要离婚的。”
此话一出,她明显地看到谢北聿的神色黯了黯,恣肆的眉眼沉了几分。
盛栀心生恍惚,他这是生气了吗?
片刻的安静,谢北聿垂下眼睫,勾勾唇角,似是无声无息敛去眉眼染上的淡淡失落。
他没有放开她的手腕,沉默片刻,手掌向下牵住她的手,握得更紧。
谢北聿无声叹了口气,闲散的语气竟带了几丝无辜的意味:
“栀栀,我们才刚领证唉,你就忍心这么快丢下我一个人,手足无措、孤苦伶仃地面对华晟的舆论危机、面对谢家众人的指责吗?”
盛栀闻言,抿起唇瓣,有点奇异又好笑地看了谢北聿一眼。
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真情实感,但他说的都是些什么鬼?
手足无措?孤苦伶仃?
他看起来跟这种状态八辈子都挨不着边。
谢北聿接着道:“就算有一天你和我过不下去了,要离婚了,那做财产清算时,这些东西还是归你,这是正常合法的法律程序。别忘了,你丈夫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钱。”
他的语气回归了正儿八经:“所以,谢太太,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
盛栀迎着他的目光,心绪飘飞,“什么?”
“不要把这些看作烫手山芋,正如不要把我们的婚姻看作烫手山芋,物品就是拿来用的,如果你不喜欢,不开心,就买别的,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什么比你的开心更重要。”
他深邃的目光静静停驻在她潋滟的眸色中,让她陡然想起前天晚上在cb里两人挨近时那亲密滚烫又迷离模糊的画面。
呼吸的节奏乱了一拍,她在这幽灼的注视下点头,“好,我明白了。”
谢北聿唇角满意地勾起,双眸带着说不清的蛊惑感。
他牵着盛栀的手,往走廊方向走,“走,我们去看看舞蹈房。”
盛栀有点意外,“舞蹈房?”
两人走到走廊另一头的大门口,往里看去。
宽敞明亮的偌大舞蹈房,落地窗外绿植青翠,傍晚的阳光安静洒落在地上,一阵风拂过打开的窗缝,撩动白色纱帘阵阵涟漪。
盛栀眼里有惊喜,“原来,今天的装修人员是在装这个?”
舞蹈房内配置很齐全,双面落地镜、落地把杆、成套音响、器材区有丝绸扇道具剑等常用古典舞道具。
谢北聿看着她晶亮的眼神,轻笑了声,“给你准备的,还喜欢吗?”
“喜欢。”盛栀不假思索点头:“谢谢你,聿哥。”
谢北聿走到器材区,好整以暇地拿出一根笛子看了看,
“好久没吹了。”
盛栀绽放开笑颜:“你会吹笛子?”
“小时候学过一阵子,”他如实回答,“蒋女士有段时间一时兴起,让我去学个乐器,但是你也知道,我一直偏理科,对艺术类的感知比较粗糙,在乐器选择上不喜太大体积的东西,所以选了个最轻便的笛子。”
“那时候倒是很快学会,还在小学文艺汇演上吹了一下,现在生疏了。”说着,他回忆着笛子的吹法,将吹孔放于唇前。
男人长身玉立,眉目专注,有种翩翩的肆意潇洒。
悠扬的笛声很快传出,如同清泉流淌。
盛栀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