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不解是什么办法,但宋知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在宋知晴转头重眺向远处的暗夜时,明香望着她的侧脸,心里浮起强烈的不安。
宋知晴爱笑,平日里惹她不开心的小事,她都仍能保持温和面容。
所以,当她神情变凝重,笑意彻底褪去,便说明遇上的事,是她都不好解决的大麻烦。
大夫人和那个侧王妃的办法,是什么办法呢?
明香攥紧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从青角村上到寺庙,最近的路便是后山这条,但是后山险峻,道路狭窄,往日村民上山无妨,现在上去,无疑是直接送死。
姫梦海站在青角村的土地庙前,举目望着对面高山。
暗夜里,群山巍峨,青岚寺不过是群山起伏的银线中的一角,但是现在,上面有女人和财宝。
女人,他们是不缺的,一路打劫,杀人放火,手下这些男人们强夺过太多女人了。
但是,有身份的女人,那是另外一番滋味。
出去打探的人一个接一个回来,去得最远的回禀,方圆二十里都没有村民了。
闻列山东南处的那片客栈,尸体还留在那烧得焦黑的废墟中,无人去收。
姫梦海清秀的眉头皱起来:“无人收尸?”
“没错,野狗都引来了。蒋大说,他们走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姫梦海没再说话,顿了顿,他看向身旁一身清儒打扮的瘦高男人:“常先生,你怎么看。”
常不听抬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常某好奇得是,这三个村子里的人,都去了哪。”
姫梦海道:“天大地大,有得是可以藏身之处。”
“不不,”常不听摇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说服这些人逃走,可不是易事。二当家,如那几个被我们砍掉脑袋的村民这样的人,可是非常多的。人一老啊,就变得固执,根植于方寸乡土间得那点执拗,自古就扎根在了他们的脑袋里。”
姫梦海冷笑:“我们中的弟兄,当初很多也是种地的。”
“那还不是因为尝到了走南闯北,打家劫舍的甜头嘛。”
常不听的话音刚落,北面由远及近,传来手下的唤声:“二当家!二当家!”
姫梦海转头望去,一伙六七人,踩着低洼处的土石路攀上来。
“二当家!”为首的人道,“我们找到了麻海山和李辉!”
两个气喘吁吁的人被其他人扶来,麻海峰的堂哥麻海山叫道:“二当家!”
姫梦海意外:“你们怎么在这?”
再打量二人模样,比之前白得多,也胖了圈。
姫梦海唇角淡淡讥讽:“不错啊,这青岚寺,清水斋食,却还将你们养胖了。”
麻海山羞愧道:“二当家,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了,在寺里的弟兄,全被逮起来了。”
“两日没有人接头,我已猜到了,”姫梦海道,“细说你们是如何下来的。”
“是!”
经过并不复杂,但对方的目的却让人不解。
麻海山和李辉都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这些和尚为什么要放他们二人下来。
一开始还以为会有人在后面跟踪,但这大半日下来,并没有。
他们二人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放了,没有让他们传话,也没有安排他们做任何事。
姫梦海眼眸微眯,眸光深邃,一眨不眨地看着麻海山。
麻海山下意识后退了步:“二当家……”
姫梦海一笑,声音温和:“你转过身去。”
“转身?”
“对。”
麻海山不理解,但还是转了过去。
“你也转。”姫梦海看向李辉。
李辉茫然地和麻海山对视了眼,也转过身去。
姫梦海看了圈,道:“把他们衣服脱了。”
二人的衣服和裤子全被除尽,姫梦海令人山下翻查,并没有在衣服上看到文字,这料质,也不像有夹层。
常不听道:“此事蹊跷。”
姫梦海冷冷地看着麻海山和李辉:“把衣服还给他们。”
麻海山和李辉忙接住扔来得衣服,目光不安:“二当家,我们真的没骗你……”
“先生,你如何看?”姫梦海看向常不听。
常不听抬手摸着胡子,若有所思一番后道:“对方,并不知道来得是我们。”
“何意?”姫梦海挑眉。
常不听一笑:“对方既然能说出大当家的名字,那么说明,对方认为今日来这青角村的,绝对是大当家。”
姫梦海道:“先生继续。”
“如果是大当家,此时,大当家会怎么做?”
姫梦海想了想,目光看向麻海山和李辉。
常不听声音变得很轻:“大当家,定会毫不客气地杀了麻海山和李辉。”
他的声音虽轻,麻海山和李辉还是听到了。
二人觉得脖子一阵凉,抬手抚在脖子上。
常不听道:“但他们不知得是,今日来这得,是二当家。二当家杀别人不手软,但是对自家兄弟,那都是仁义当先的。”
“我明白了,”姫梦海道,“对方想要,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