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持续好一会儿,终于平息。
林菊香拉扯着牛芷琳,不给牛芷琳走,牛芷琳只能留在破庙外陪她。
夏岸风随房振归和吴显兵回去,继续检查。
宋福生坐在马车上大口吃肉,大口啃骨头,手边还有一袋烧饼,一壶老黄酒,都是离开客栈时,夏岸风令人准备的。
吃饱喝足,宋福生打了个酒嗝,摇着老黄酒叫道:“这一路下来,酒都凉咯!还是热过的好喝,一口下去,暖烘烘的!”
无人接他的话,他扫了眼,继续啊呜啊呜大吃。
林菊香则一直拉着牛芷琳诉说凄苦,牛芷琳意外地发现,宋氏夫妇竟一直不知宋知晴还活着。
但是牛芷琳很聪明,小将军既不说,定是有他的原因,所以,她也闭口不言此事。
天色越来越黑,宋福生等得不耐烦了,起身冲着破庙叫道:“夏将军!怎么还不走啊?!”
这道矮墙荒败得厉害,他自马车上起来,张目就瞧得见里面的情况,却见房振归和吴显兵一起,将一块石板合力抬出。
“里面在干啥啊?”宋福生问潘子一。
潘子一道:“不知道。”
“那,你去问问!”
潘子一不耐烦地皱眉:“我的命令是在这里守着宋大爷您,我不能违背命令。”
“切!那我去!”说着,宋福生从马车上跳下来。
潘子一只得起身跟上。
石板非常大,也是一处机关。
砸落下来,未必能砸到人,但混战之中,为了躲避此石板,绝对会吃不少苦头。
将石板抬走后,夏岸风以匕首搁下绑缚石板的结扣。
绑得很牢,是几个非常牢固的死结。
“我说夏将军啊,您在这里干啥呢,”宋福生骂骂咧咧进来,“天都快黑了,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夏岸风没有回头,道:“潘子一,你带十人一起,先送宋叔去驿站。”
潘子一心里叫苦,但不敢违背:“是。”
“不不!”宋福生立即道,“我不去!夏将军,你得跟我们一块,你不去,我也不去!”
吴显兵和房振归的白眼都要上天了。
夏岸风侧头看向宋福生:“宋叔,我恐还要留在此处很久。”
“那,你先送我们过去,你再回来!”
“够了!”房振归是个爆脾气的糙汉,“我们将军有得是正事,岂能陪你折腾!”
他这一吼,宋福生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你,你大呼小叫的,干啥呢!”
“来来来,”房振归指着自己的脑门,“你打我,来,打我,你刚才说你妻大呼小叫,你逮着她一顿打,你现在来打我,就冲我这里来,来啊!”
宋福生瑟瑟发抖,下意识朝夏岸风靠去。
夏岸风却没有为了他出声训斥自己的手下:“夏将军,你瞧瞧你的兵,你瞧瞧!”
“我的兵,挺好的。”夏岸风道。
“他这么骂我,你,你怎么还夸他的!”宋福生叫道。
“那你打我啊!”房振归大吼。
“潘子一,”夏岸风看向潘子一,“你带宋叔先走吧。”
潘子一点头:“宋大爷,请!”
“我,我等着,我等着还不行!”宋福生骂了一声,掉头回去马车上坐着。
林菊香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凶,从牛芷琳身旁起身,看着宋福生气呼呼地出来,她不禁上前去安抚。
牛芷琳没有跟去,就听到林菊香跟着宋福生在怪里边的人真凶,脾气不好什么的。
宋家两口子的声音说得很轻,但牛芷琳听得真切。
她皱起眉头,对上潘子一的目光。
潘子一无奈一摆手,牛芷琳抿唇,看回宋福生和林菊香。
是啊,这对夫妻,怎么看都不像是宋大娘子的亲生父母,会不会是小将军找错了?
很快,牛芷琳就抛弃自己的这个想法,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小将军不会犯这种错误。
所以真是奇怪……
外貌上的巨大差异便算了,这谈吐举止,怎么也如若云泥。
牛芷琳平生见过那么多姑娘,唯宋大娘子是令她身为一个女子都倍感惊艳心动,甚至不敢用目光去直视的一个美人儿,结果她的父母,她的父母……
牛芷琳摇头,不知说什么是好。
吴显兵这时从破庙里面快步走出,去解绑在树上的坐骑缰绳。
牛芷琳一顿,起身过去,小声问道:“发生了何事?你要去哪?”
吴显兵的声音也很轻:“将军要我先回驿站,同宋姑娘留下的人打声招呼,宋姑娘暂还不知她父母已到汤州。”
牛芷琳点头:“那,你先去吧。”
吴显兵翻身上马,很快离开。
牛芷琳暗想,这样的父母,还不如没有呢。
小鱼塘驿站处的归福客栈,如今依然被夏月楼所包。
霍亦清前脚刚被潘书新的人陪同去了小鱼塘官衙,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吴显兵便快马赶至。
自寻到明香和明桂后,夏月楼留在归福客栈的人便都退走了,眼下霍亦清不在,吴显兵扑了个空。
“那位霍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