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这瓶药,包袱中还有其他琐碎物件。
不论哪一件,拿出来都不像是一个寻常人家该有的。
不是这些物件有多值钱,而是品味。
它们都是精细的,哪怕是廉价的布料,也被洗得明洁,被折叠得利落大方。
也许,她被拐卖至拎盐都后,曾去到过一个大户人家,在大户人家中,养出来得这个习惯?
如此,似乎也能解释这药瓶的来历……
那么,宋知晴更加不解得是,何氏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云东家,我不知该如何救姜博,仪岑留下得这些物件可否拿去给欧阳大人,就说连同那件血衣,都是她当初捡来的?”姜中奉道。
宋知晴摇头:“不可,万一再加一个杀人劫财的罪名呢?”
姜中奉一惊:“欧阳大人他……”
“他都凭着一件血衣,将姜博关押了这么多日了。”
“那怎么办是好,”姜中奉喃喃道,“还有没有法子能救姜博了。”
“且看吧,”宋知晴道,“欧阳大人不会一直关着他的。”
虽然宋知晴也困惑,为什么欧阳臻要关姜博这么久,霍亦清动用了许多关系都没能打听出来,但至少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欧阳臻没对姜博用过刑。
让欧阳臻关押姜博的,是那件血衣的来历。
这来历,宋知晴也感兴趣。
何仪岑,宋知晴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小白瓷瓶,心里面很轻地在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忽地,宋知晴的指尖一顿,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中生成。
暂不知欧阳臻的打算,但是,她可以试着逼一逼……
·
姜中奉没有在夏月楼留多久,宋知晴将小白瓷瓶放回包袱中,令他原封不动地带回去。
宁庆全这几日每夜都会趁着夜色来此徘徊,便见月色下,夏月楼的后院打开,一个小厮出来,东张西望,而后回头冲里边的人摆手。
小厮这模样,让宁庆全一下皱眉,从角落里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后门。
很快,在小厮后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袱。
凭中年男子转头冲小厮拱手道谢的恭敬模样,可以判定这中年男人不是夏月楼的“自己人”。
这么晚了,这个男人来干嘛的。
姜中奉同小厮道别后离开,宁庆全按捺不住好奇,跟上去打算看一眼此人要往哪个方向走。
巧得是,才离开这条后巷没多久,这个中年男人就被人认出来了。
一个老头喊住姜中奉,询问他崔氏到底是什么情况。
因这老头和姜家有族亲,论起辈分,姜中奉还得还他一声表舅,所以姜中奉非常客气地答复他问题。
宁庆全藏在暗处看着他们,得知他是崔氏的丈夫后,宁庆全的眼神渐渐变得阴冷。
而后,他看向姜中奉手里拎着的包袱。
这个男人就是那来闹事的崔氏的丈夫,那么他这会儿出现在夏月楼,是为妻子求情的?
虽然不知道求夏月楼有什么用,崔氏不是因为杀了人才进去的?
但如果真的是来求情的话,那么他所拎着的这个包袱……
宁庆全心动起来了。
虽然夏月楼救了他,包了他的衣食住行和医药费用,但是,他仍然穷困潦倒。
等伤愈后离开,他还得想法子搞钱,眼下这包袱,显然雪中送炭。
姜中奉和表舅随口聊了几句,告辞离开。
回姜家村这一路要走过长长的乡道,田野上漆黑一片,好几百步才能瞧见一户人家。
姜中奉走惯夜路,不觉得可怕,不过他的心事太重了。
妻儿都因血衣入狱,还是两件血衣,他对崔氏再无感情,到底也夫妻二十多载,加之,实在不愿家宅被人指指点点,这立在风口浪尖上被人瞩目的滋味,与万夫所指无不同。
走着走着,姜中奉隐隐感觉不对。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身后什么都没有,星光黯淡,虫鸣吱吱。
姜中奉皱眉,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没几步,他骤然回头,眼神如狼,打量后面,依然什么都没有。
姜中奉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姜博他娘就是他早年在外时相遇救下,这样的夜路,他走了半辈子,所以现在,他有着强烈感觉,身后绝对有人。
再一次,姜中奉扫了一圈,仍无一人。
便也在这时,一个身影忽然从路旁窜出来,速度飞快,直扑而来。
姜中奉立即还手,对方的攻势太快,手里的刀朝着他的脸就刺来,毫无武德。
姜中奉踉跄避开,几个回合下来,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手有气无力,但仅限于手,对方的胳膊挥动很快。
利用这个发现,姜中奉忽然迎着要被匕首所伤的危险,朝对方的手腕抓去。
果不其然,他的掌心被对方的匕首割裂了,出了很多血,但是他也给了对方的手腕致命一击。
宁庆全吃痛,但没有半点懈怠,他咬紧牙关,忽然一个利落回身,直接用自己的胳膊当武器,卡住了姜中奉的脖子。
姜中奉下意识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