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然气笑了:“没啊,你没招惹我,我也没招惹你,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呗!你无缘无故要打断我的腿,你讲不讲理?”
夏岸风冷漠地看着他:“那群当街行凶的歹徒,你与他们说过话?”
萧逸然皱眉:“怎么,你觉得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的口音可奇怪?”
萧逸然想了想,点头:“有几个,是挺奇怪。”
“说话咬字很生硬?”
“好像,是有……”
不过为首的那个妇人没有,那个妇人的说话非常自然,就是大章朝朝廷上的正统口音。
只是那个妇人,她认识萧生月。
思及此,萧逸然的心情变沉重。
他其实不是不分轻重的人,那把长刀之所以不肯给桂亭川,便是因为害怕此事会牵扯到萧生月。
但他同时又清楚,现场留下那么多尸体,那么多把刀,他的那把给或不给,差别不大。
这不,他们手上不就拿着一把。
夏岸风道:“将那夜发生的事情,你所看到得前后,全都告诉我。”
萧逸然极其不爽他这语气,可是那大汉就在旁虎视眈眈,凶神恶煞,看这大汉的模样,恐怕当真会打断他的腿。
萧逸然沉了口气,冷冷道:“行,说就说!”
有关那妇人提到萧生月之事,他必不会道出。
除却此事之外,那客栈楼上的少女,他也不想说的,但这件事实在绕不开。
萧逸然便模糊具体,只道有人在关键时候出手帮他,也许此人被人堵在酒楼中,又好打抱不平,无法作壁上观,故而出手。
萧逸然本想将此人的形象往糙汉上引,孰料一旁的桂亭川忽然开口:“夏将军,说到此人,此人或许是个女子!着实古怪!”
萧逸然差点要吐血。
“女子?”夏岸风朝桂亭川看去。
“嗯!可惜萧大哥和欧阳家的亲卫长吴达寻上楼后,她已离开。”
“我可没说是女子,”萧逸然道,“黑灯瞎火,我在楼下抬头,瞧都瞧不清。我去到屋内寻人,人也走了。”
说完,萧逸然怒目瞪了桂亭川一眼。
桂亭川被一瞪,才知道他不愿被人知晓此事,桂亭川舔了下唇瓣,不再说了。
牛芷琳忽道:“既然你们上楼寻过人,那必然也问过酒楼掌柜,那客房入住时所写的名字吧?叫什么?”
萧逸然真的好想冲过去,用双手掐住桂亭川的脖子。
他极不乐意说出,可知道这很好查,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掌柜说,姓云。”萧逸然干巴巴道。
“云!”牛芷琳一喜,看向夏岸风,“小将军,极有可能便是……”
萧逸然微愣,忙道:“牛姐姐,你知道是谁?”
“啥?”牛芷琳看着他,“你喊我什么?”
萧逸然:“……”
桂亭川重重一咳。
萧逸然反应快,面不改色地笑道:“一时口误,喊错了,只因我认识一个同样姓牛的大姐,我喊顺口了。”
牛芷琳不爽地斜了他几眼:“那你以后可喊仔细了,我没有要认什么干弟弟的准备。”
“那是,那是,”萧逸然道,“不过牛姑娘,你知道这位云姑娘是谁?”
牛芷琳微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为何?”
“她肯定不乐意我说。”
“可是,在下要去答谢她的救命之恩!”
牛芷琳一笑:“我看,她未必需要你的答谢。”
“不不,”萧逸然忙道,“她需不需要,乃她的意愿。可她救了我的命,我定要当面答谢!”
牛芷琳讥讽:“既然知道人家是姑娘,你还要去当面答谢?呵呵!不如这样,若你真要谢她,你可以书信一封,我替你捎去!”
萧逸然:“……”
萧逸然想的,当然不仅仅是感谢。
他着实好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眼力、腕力都堪称一绝。
品味也那般好,从她的玉簪便可看出。
也是那支玉簪,才更想让萧逸然想见她。
夜色光线不好,他在隔日于阳光下拿出细看时才知,那玉簪为安生湖的羊脂白玉,价值千金!
如此贵重的玉簪,对方却拿来当暗器使唤,且掷出来后,竟没有下楼要拾回去!
就算是庙堂至高的天子,遇到如此莹润的玉簪都做不到说扔就扔,且扔完有拾回去的机会,还不要吧。
这少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牛芷琳这时道:“萧公子,我不打断你了,你继续说。你先才还提到了姜博,你说,有个疯妇在找姜博?”
萧逸然收回思绪,不高兴地看了他们一眼,道:“继续说,就继续说。”
夜色越来越浓,忽然,宋知晴打了一个很轻的喷嚏。
明香正在练字,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来,关心道:“娘子,您打喷嚏了。”
宋知晴淡笑:“打喷嚏多正常。”
明香搁笔起身:“我去关窗!”
“别,”宋知晴道,“开着吧,通通气,吹着风也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