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片混乱,被霍亦清留在楼上的潘书新彻底坐不住了,从楼上赶下来。
小何追在他身后,想拉他回去。
潘书新扶着栏杆低头,一眼看到叶诗蕊身旁那四个高大猛汉。
他们宛如四根铁柱,紧紧地立在那边,谁也不得靠近叶诗蕊,不管是望舒楼的人,还是他们自己人。
但也看得出,这四人绝对是高手,若他们加入混战,恐怕望舒楼里的所有人还不够他们练手的!
潘书新望了圈,看向霍亦清,一望见霍亦清那头破血流的模样,潘书新便傻了。
竟伤人至此!
不过,眼下并不是去闹的时候。
潘书新咬牙,再三让自己平息胸腔里的怒火。
他深呼吸,再呼吸,转身下楼准备去叶诗蕊跟前好言请求,以平息这场纷争。
他才从楼梯上下来,就被一个扔过来的大汉逼退。
小何赶忙扶他:“潘管事当心!”
“无妨无妨!”潘书新忙道,弯身要去扶地上的大汉。
小何拉住他:“潘管事别,您瞧仔细了,是敌人!”
“哎呀,顾不上了!”潘书新道。
将人扶起,潘书新扬声道:“不要打了,别打了!”
根本没人理他。
潘书新看向叶诗蕊,抬脚走去。
“潘管事,我们走吧!”小何拉他,“我们不留在望舒楼了,我们去后头找明香和明桂!”
明香和明桂被霍亦清早早安排去马
车,眼下就困在后院的马车上。
“没事!”潘书新对小何道,“不能再闹下去了,望舒楼不能变成又一个夏月楼,这都是东家的心血!”
而他们的东家,什么都没做。
夏月楼是如此,望舒楼也是如此!
拳脚不长眼,潘书新尽量靠边,依旧走得辛苦。
他抱着头快到叶诗蕊跟前时,抱拳叫道:“叶小姐,叶家娘子!”
兔儿一眼看去,见潘书新的衣着打扮不俗,一眼便知是望舒楼里有些地位身份的人,兔儿伸手指道:“将这个人丢出门外去!昨日他们怎么赶走无辜的老百姓,让他们露宿街头,今日就要他们也尝尝这苦!”
“别别!”潘书新忙抬手,“叶家娘子,我是来说和的,我……”
潘书新的话未说完,一个大汉便上前揪住他的衣襟和腰带,一把摔了出去。
倒没有真的巨力到从这个位置直接扔出大街,但潘书新撞在靠近门框位置的八仙桌上,脊背猛烈一痛,吐出一口血来。
“潘管事!”小何瞪大眼睛,赶忙赶去。
孰料旁人的拳脚招呼过来,小何在混乱里被人一顿揍。
董郝元和纪元水刚迈门槛而入,瞧见摔在地上的潘管事,董郝元冷冷一笑,看向纪元水:“送他走。”
潘管事躺在地上,瞪大眼睛。
纪元水收起折扇,撩袍上前蹲下:“这位兄弟,你可还好?”
他
扶起潘管事,手指托住他的头,指缝里一根长针,便在这时悄无声息地从潘书新的脖颈后直接刺入。
潘书新使劲挣扎,口中吐出白沫。
“这位兄弟?兄弟?”纪元水关心地道。
董郝元也蹲下来,一脸关切:“他怎么了?”
“伤势太重了。”纪元水皱眉道。
小何终于从人群里跑出来,便瞧见这一幕,僵愣在原地。
潘书新在纪元水的怀里挣扎得越来越剧烈,浑身开始抽搐。
“你不要乱动,莫要乱动!”纪元水道,“你可能是伤到脊椎了!再动,骨头就坏了!”
潘书新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咽气,想要说话,舌头却被后面刺入进来的长针钉住。
“潘管事!”小何大哭跑来,跪下后手足无措,“潘管事,您怎么了!”
终于,潘书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纪元水和董郝元,死不瞑目。
“啊!!”小何嘶声尖叫,“潘管事,您不要死啊,潘管事!”
他的声音让离得近的望舒楼的人纷纷停下,转头望来。
也因为停下,他们又挨了叶家门人们好一顿打。
蹲在柜台后面包扎的霍亦清和崔掌柜等人傻眼,忙从柜台后起身。
纪元水放下潘管事,皱眉叹道:“他死了。”
收走手的同时,那根银针也跟着离开,在他打开折扇后,无声无息地藏入折扇的玉骨中。
“潘管事!!”小何抬头大哭,“呜呜呜……”
叶诗蕊仍坐在那边,双眉紧皱。
鹿儿低低道:“娘子,我,我们杀人了。”
刚将潘管事扔出去的男人愣住,一眨不眨地望着那边。
“快走吧,”鹿儿道,“娘子,我们先走!”
叶诗蕊被她扶起,四个男人立即护住她。
霍亦清踉跄跑出来,瞧清地上躺着得正是潘书新,他双腿一软,险些没摔地,被旁人紧紧扶住。
看到叶诗蕊等人走来,霍亦清双目赤红,冲上前去:“姓叶的,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你真是混账!”
“住口!”兔儿上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