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牧斌被打蒙,两眼都是黑漆漆的。
而后,他觉察自己的身体被祖父拉起,并将他的双手反剪在后,再用一根绳子将他缠绕起来,绕啊绕。
“没人知道我们家在哪,”武惠东边绑绳子边道,“不过这个绳子不牢,我特意在下面垂了块石头,石头慢慢坠下,你的结就能解开了。而后,你便照我说的去做,离开此地,越远越好。”
“爷爷,不要啊……”武牧斌含糊不清地道,“我从小没爹没娘,我不能再没有爷爷了啊。”
武惠东眼睛通红,停下手里的动作,手指严重地在发颤。
“爷爷,求你了,”武牧斌的眼泪滚落下来,“我去还债,我去给她当牛做马,爷爷,你不能有事!”
“畜生!”武惠东骤然骂道,“什么还债,你听不懂我老头子的话吗?我要你离她越远越好!还债还债,还什么债!你住口!”
武牧斌张开嘴巴大哭:“可是我不能没有你啊,不然,我就没有亲人了。”
武惠东听不下去了,他取来一块干净的布,将武牧斌的嘴巴严严实实地塞住。
武牧斌的嘴巴被堵住,他越发惊恐,不断挣扎,嘴巴也一直在唔唔唔,眼泪则掉得更凶。
很快,武惠东将他绑好
,并特意在他反背在后面的手腕绳索上垂了块石头。
武惠东起身,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他,转身离开,步出屋门。
“唔唔唔!!”武牧斌疯了一般在椅子上扭动,整个椅子都被他带动着弹跳起来。
看着武惠东越走越远,背影在晨曦下模糊,武牧斌哭得绝望,抬头想要大叫,却发不出声。
同一片晨曦下,宋知晴和左云骑着马,在陆雄镇外的林间打转。
左云道:“我也算是服了那个老家伙了,他平日干杂活的那几个酒馆茶铺,居然没人知道他家住址在哪儿!”
清晨的林间都是朝露和花木泥土香,加上时间相差了好几个时辰,宋知晴已很难再闻到留香气息。
左云很困了,打着哈欠道:“东家,我们就这样瞎找吗,感觉我们像是无头苍蝇呢。”
宋知晴也有这样的感觉,她看着附近,道:“再找一盏茶吧,若再找不到,我们就回去。”
“嗯!”左云点头。
这片树林太大,但宋知晴隐隐觉得,武惠东那老头就是住在这儿的。
这时,她耳廓微动,似是听到什么动静。
宋知晴转过头去,朝东南方向看去。
左云见状,知道她有所发现,顿时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
走!”宋知晴低声道,一扯缰绳,马儿朝那方向而去。
左云随即跟上。
果然,没多久她们便在林间见到一座小屋。
左云一喜:“真的有!”
二人加快速度过去,左云先下马,而后过来扶宋知晴。
宋知晴上下马并不利索,仍需得有人搭把手。
小院院门是开着的,走到院门这,屋内传来的“唔唔唔”声,左云也能够听到。
“什么动静?”左云肃容,“是不是有人出事了,东家,我先进去看看!”
“嗯。”
左云朝屋内跑去,屋门也是开着的,一进去,她就看到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的武牧斌。
武牧斌还在挣扎,因为摔倒在地,武惠东为他准备的那块石头也掉在了地上。
没了重力的牵引,这块石头失了作用,武牧斌正绝望,便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
武牧斌一喜,下意识觉得是武惠东回来了,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武惠东的脚步声不是这样的。
武牧斌在椅子上艰难转头,试图去看来的人是谁。
但是因为被捆绑的姿势,这个转头的动作都变得极其困难。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靠,你没事吧!”
紧跟着,少女跑来蹲下:“你怎么把自己绑成这样。
”
武牧斌无语,正常人,谁能把自己绑成这样啊!
左云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将武牧斌身上的绳子解开。
因为被捆绑太久,武牧斌四肢发酸发麻发痛,根本抬不起来。
左云瞧见他的嘴巴,伸手将他最里面的布子取出。
武牧斌这才大口大口喘气,转过头去,看到左云后,武牧斌一愣:“是你!”
紧跟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进来的宋知晴:“是你!”
“你认识我们?”左云道。
宋知晴停下,目光在屋内望了一圈,屋内的空气里仍存着大量香气。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武牧斌身上:“你便是武惠东的小孙子?”
武牧斌不敢吱声,也不知此时该做什么样的神情。
“武惠东呢?”宋知晴问。
她这么一问,让武牧斌骤然清醒,惊道:“我爷爷说去找你们了,说把他那条命还给你!”
“所以,是你爷爷绑得你?”左云道,“他走了多久了?”
“有一炷香多了。”
“东家,”左云立即看向宋知晴,“他不会来真的吧?”
宋知晴不确定:“先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