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夜锦枭问,苍神医老神在在的,一副拿捏住了夜锦枭的表情。
他洋洋得意地坐到桌边上,冲着夜锦枭抬了抬手,“来吧小邪王,倒杯茶来表表心意,我也润润喉。”
“茶没有,拳头有俩,这心意苍老要吗?”
“哼。”
瞧着夜锦枭不上道,苍神医嫌弃的哼了一声,他直接收回了手。
“你的便宜,也太难占了,跟你老子一样。”
也没有再兜圈子,苍神医直接道。
“刚刚,莫景鸿到济世坊去了,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人认出来。他中了春花残,下面不行了,他急的和没头苍蝇似的,简直要疯了。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就是你那小丫头下的手,怎么样,这个消息值一杯茶吗?”
“多少都值。”
“知道就行,承认就好,小邪王,来吧?”
“壶在桌上,想喝自己倒,什么时候苍老你断手断脚,不能自理了,我再给你找小美人伺候你。”
夜锦枭怼了一句,快速起身,他眉眼间神采飞扬。
他可算等到了。
要不是知道顾倾歌是个有仇必报,会以牙还牙的性子,他早就动手,废了莫景鸿了。他给了顾倾歌发挥的空间,虽说动手慢了点,但顾倾歌动了手就成。
夜锦枭高兴,他快步往外去。
“无影。”
一开门,夜锦枭就扯着嗓子叫人。
无影从隔壁包厢出来,看着夜锦枭,眼神疑惑。
夜锦枭也不卖关子,他快速询问,“派出去的人还没消息吗?小禄子他们,什么时候能回京?”
听着夜锦枭的话,无影的嘴角抽了抽。
“王爷,满打满算这也才第三日,就算他们日夜赶路,不眠不休,现在也就见到了证人,拿到了证物,才刚要回京而已。之后就算他们还是日夜兼程,一路奔袭,也得再有两日吧,王爷你是不是太急了?”
“传消息,再催一催。”
莫景鸿身上的春花残,必然不是今日才下的,契机不对。
但莫景鸿今日发现了身子异常,那很有可能,是孟绾绾从祠堂出来了,勾引莫景鸿,想用媚宠的手段,笼络莫景鸿的心。
是两人行房不成,才让莫景鸿有所察觉。
岳氏正气孟绾绾,连她的平妻身份都不认了,又怎么会轻易放了她?
莫梁不管事,莫景鸿又因为职务被停情绪低落顾不上,能放孟绾绾的只有顾倾歌。
顾倾歌不是好惹的主,她也没那么烂好心,没那么大慈大悲。这种时候她放了孟绾绾,只有一种可能——
顾倾歌要莫景鸿发现身子异常。
她要借此机会,让莫景鸿惊慌失措,心慌意乱。
她要行动了。
顾倾歌行动,别管是试探也好,还是逼问也罢,一旦有了结果,依照她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她必然会有所行动。
和离还是休夫,夜锦枭说不准,但总归他不想让顾倾歌吃亏。
小禄子一众人,自然越早回来越好。
人证物证俱在,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么话夜锦枭没解释,他眯着眼睛思量,随即吩咐,“这样,你一边传信催促,让他们拿到证据,带好人证迅速回京,一边清点几个人手,带上我养的那几匹千里驹,一路南下接应接应。最迟两到三日,他们一定要到京城。”
但凡是顾倾歌的事,夜锦枭都上心,无影也已经习惯了。
“是。”
快速应了一声,他即刻去安排。
送走了无影,夜锦枭这才重新将门关上,没理会苍神医,他眯着眼睛望向承恩伯府的方向。
顾倾歌要有所行动,虽然还不清楚她到底要怎么做,但他很期待。
……
承恩伯府。
之后的一整日,莫景鸿都没着家,京中的各大医馆,包括能想办法请的太医,他都偷偷摸摸地看了个遍。
和苍神医说的一样,所有的人诊治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查不到病因,脉象没有异常,治不了。
同样的话听了太多次,一次次揣着希望尝试,又一次次的看着希望湮灭,莫景鸿整个人直接崩溃了。
隔日一早,他才勉强撑着回了承恩伯府。
他还记着顾倾歌约他去禅光寺,好不容易顾倾歌的态度才软下来,做了些让步,这个机会他总还是得抓住的。
先去禅光寺,抓住了顾倾歌的心,剩下的事回来再慢慢看吧。
他就不信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莫景鸿强压着情绪,去了守倾苑,彼时,顾倾歌这头也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瞧着莫景鸿回来,顾倾歌眼神淡淡的。
“我还以为你不想去了呢。”
“怎么会?”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莫景鸿勉强笑了笑,他轻呼了一口气,调整情绪解释。
“就是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而已,一直到这会儿才抽身,倾歌,你说的事我都记着呢,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就不会食言。”
“是吗?”
顾倾歌反问,这话,让莫景鸿语塞,他抿着唇,半晌都没有开口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