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枭的笑,莫名的给顾倾歌一种,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算什么的感觉。
她的心,会跟着变平和。
没有再耽搁,顾倾歌直接上了马车,顾家人以及夜相思两口子,也都跟着一起陆续上了后面的马车。
一队车马,辚辚而行,直奔镇国公府。
夜锦枭目送着顾倾歌等人离开,许久,他都没有收回目光。
还是无影提醒了他一声,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王爷,人都走远了。”
闻声,夜锦枭收回眸光,他冷冷地瞟了一眼无影,“就你有嘴?就你长眼睛了?把你能的。”
无影抿了抿嘴,没敢反驳夜锦枭。
惹不起!
夜锦枭冷声继吩咐,“胡管事去昭华公主府,该收的银子赶紧收,一文钱都不要落下。无影,有人半夜去济世坊求医还闹事的事,也该往外传传了,济世坊向来谨慎,什么人得了什么病,可别弄错了。无回,盯住了贺威那头,监察御史监察百官,贪婪无耻、道貌岸然的人,如何配得上探花功名?配做百姓的父母官?这功名,该除就得除,要不然,要人怎么看咱们大燕朝臣?名声还要不要了?”
命令一道接着一道,夜锦枭连眼睛都没眨。
他心里清楚,不论他如何筹谋,动用怎样的人手,依照新帝的性子,休夫时的三伤六杀,都不可能全免。
那个人惺惺作态,一副恭谨有礼,不会违背祖上规矩的样,自来如此。
或轻或重,顾倾歌总会受伤。
那这债自然得讨。
莫景鸿、莫家,连带着孟绾绾和昭华公主府,都得来还债。
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逃。
不过,莫家现在根本不知道夜锦枭要讨债,当然,就是知道,他们也顾不上这些。
承恩伯府里。
一直到被抬进花厅,莫景鸿都没醒过来,他唇角被顾倾歌打出来的血痕,连带着他吐出来,晕染在衣服上的血,都刺眼得厉害,岳氏瞧着急得不行。
“快,快去请郎中,现在就去。”
岳氏急声催促。
莫景婷闻声过来,到岳氏身边,“娘,在进门之前,爹就已经让人去请郎中了,这会儿人都在路上了,一会儿就能到,你别着急。”
“站着说话不腰疼,景鸿都成这样了,我怎么能不着急啊?”
听着这话,莫景婷死死地咬着唇,她强忍着才没有说,莫景鸿有今日,都是他自己作孽,是他自己作的。
顾家是不如从前了,可那又如何?
顾倾歌人好,孝顺长辈,也帮衬着家人,她自己又是能干的,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凡莫景鸿好好的做官,顾倾歌为他打理后宅,就算日后,承恩伯府没了爵位,他们两口子一心,日子也不可能差。
偏莫景鸿要借着孟绾绾,攀昭华公主这个高枝,走一条捷径。
今儿是莫景婷头次见孟绾绾,孟绾绾还帮了柳若贤,出了一大笔银子,她没资格说孟绾绾的不是。
可莫景鸿,这种行径,根本就是负心汉。
他就是急功近利,贪婪无耻。
莫景婷知道,别说眼下岳氏正在气头上,就是放在平时,岳氏也不会想听这些,莫景婷自知自己的日子也过的一团糟,她没资格多嘴,她只能忍着。
就在这时候,院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连带着还有小远子指挥下人的声音。
“都小心点,这箱子重,别磕到了。”
“慢一点,那可是前朝的白瓷,那么大的瓶子,那样的器型,现在可少见,你们都仔细着点,别摔坏了。”
“呦,那屏风抬着稳一点,上面的双面异色绣珍贵着呢,脏了可不好打理。”
“你们都慢点,全都慢一点。”
小远子的喊声,一声连着一声,岳氏、莫景婷、孟绾绾,也包括莫梁,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岳氏回头看过去,就见小远子在指挥着人,往外搬东西。
一个接一个的大箱子,都装的满满当当的。
瞧着这场面,岳氏眼睛都红了,她快速起身,直三步并两步,踉跄着跑出花厅,拦在小远子一众人身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
早就料到了岳氏会闹,小远子也不怕。
挥挥手,让下人继续,他眯着眼睛,笑眯眯地回应岳氏。
“回伯夫人的话,奴才奉我家小姐之命,将她的嫁妆,以及她这大半年置办的一些东西,抬回镇国公府。下人动作粗鲁,惊扰到伯夫人了,实在抱歉,奴才这就通知他们,让他们都仔细着些,别闹出大动静来。”
岳氏听着小远子的话,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她甚至还能从小远子的话里,品出炫耀的味道。
顾倾歌的下人,都跟她一个德行,让人厌恶。
岳氏气得发抖。
“都不许走,谁知道你们搬的是顾倾歌的嫁妆,还是莫家的东西?”
闻言,小远子的脸色也冷了些。
“伯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伯府还有什么金贵的东西,值得我们小姐投以青眼,还得靠偷的不成?”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说的准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