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等小禄子,顾倾歌索性也没有跟顾家人一起走,而是慢了一步,最后一个人去的皇宫。
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有见到小禄子回来。
顾倾歌心里隐隐不安。
小禄子办事从不出错,他说了会回来,却没回来,那多半都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或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顾倾歌不放心,安排了人去福伯那打探消息,若有需要,也好及时营救。
都安排妥当了,顾倾歌才带着如意、如水进宫。
宫门口。
除夕宫宴,来赴宴的人很多,顾倾歌来的算是晚的,可饶是如此,宫门口依旧熙熙攘攘,还有许多车马和人。除了皇上特意准许的车马,其他所有人,都是要在宫门口下车的,要走进宫里。
朝臣公子走东,夫人小姐走西,都是安置好的,有人领着,倒也不冲突。
顾倾歌很快就进了宫中。
怕程氏、苗氏她们担心,一进了宫,顾倾歌就奔着皇极殿的方向去了,她打算先去跟家里人汇合。
之后若是有机会,再看看能否见见钦天监的人。
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只怕今日的除夕宴,或许不会太顺利。
“都警惕些。”
一边走,顾倾歌一边压低了声音叮嘱。
如水、如意听着顾倾歌的话,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状态,明显比之前都更紧张了些。尤其是如水,整个人像是要上战场似的,那气势都变了。
她们主仆三个正往皇极殿走。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们就瞧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男子。
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着一身竹青色绣暗纹的锦袍,头戴玉冠,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白玉同心佩,瞧着模样倒也矜贵儒雅。只是,他冲着顾倾歌的方向走过来,脚步不快,可那双眼睛,却秋水荡漾,不断在顾倾歌身上徘徊。
那样的眼神,怎么瞧都透着股轻佻淫邪的劲儿,让人不喜。
几乎是本能的,如水、如意都往前站了站,呈现出一副保护顾倾歌的架势。
顾倾歌的眼神也暗了暗。
京中权贵,顾倾歌鲜少有没见过的,眼前这个,她还真不认识。但是,单看男人身上的锦袍,那是上等的织金锦,竹青色的颜色,虽不算显眼,甚至还有几分清贵低调的感觉,但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暗纹处隐隐有金色浮动,这样的料子价值不菲。
更何况,眼下能在宫中走动的,谁不是非富即贵?
哪有简单人物?
一时间,顾倾歌还真摸不透来人是谁。
顾倾歌思量的工夫,男人就已经到了她跟前,灼热的眼神,在顾倾歌身上又转了一圈,男人才笑眯眯的开口。
“是顾小姐吧?还真是个美人,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一边说,男人还一边努努鼻子。
虽然动作很轻很小,但是,顾倾歌明显能感觉到,他是在嗅女人身上的香气。
顾倾歌眼神冷了冷。
但凡这要不是在宫里,她能把男人的鼻子给踹掉了。
没理会男人,顾倾歌带着如水、如意,稍稍绕开他,快步往皇极殿去。
男人见状,忙追了两步,他缠着顾倾歌,笑意不减,“听闻顾小姐自小习武,是将门烈女,也是大燕头个休夫的女子,昭临佩服。昭临有心结识顾小姐,顾小姐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听着这话,顾倾歌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昭临?陆昭临?”
陆昭临眉眼发亮,他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袍子,“你认识我?”
“有所耳闻。”
陆昭临是顺阳王之子,顺阳王是承袭第三代的异姓王。
而今的顺阳王没什么建树,常年留守顺阳,不显山不露水的,算不上显赫,每年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陆家才会进京。
但是,陆家祖上却是不俗的。
据说陆家祖上是前朝世家,隐居多年,不参与朝中事,但颇有底蕴。建国初年,陆家曾立过大功,只是陆家低调,不曾接受朝廷封赏。陆家久居顺阳,后来,顺阳地动,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京城距离到底要远些,不说鞭长莫及,但救灾战线被拖长,总归不及时,顺阳百姓苦不堪言。
关键时候,是陆家站了出来。
陆家出了地方安置灾民,也拿出了粮食救济百姓,连带着顺阳的灾后重建,也有一大部分,是陆家带着灾民做的。
陆家救顺阳百姓于水火,其功绩举世无双。
因此陆家获封,成了大燕唯一的异姓王,并以顺阳之名做了封号,风光无两。
陆家在顺阳很受追捧,说句不合时宜的话,陆家在顺阳,几乎就是土皇帝,百姓对其的信奉信赖,怕是不亚于对当今皇上的崇拜,甚至还可能更甚。虽说近两代,陆家不再有那等不世之功,可在顺阳那一亩三分地上,陆家两个字,依旧是无可取代的。
陆昭临是顺阳王的小儿子。
他也是陆家这个两朝世家中,唯一一个风流成性,名声在外的子嗣。
一早夜相思亲事还没定下来的时候,皇上曾提议过,想让夜相思嫁去陆家,也算是通过联姻,让皇家和陆家多一重牵绊,以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