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展明祁的话,李长诀、姚褚萧两个齐刷刷的变了脸色,他们心底的嫌恶,全都要溢出来了。
别说真发生,光是想想那样的画面,他们都觉得恶心。
纠缠……
莫景鸿怎么有脸?
顾倾歌倒是无所谓,莫景鸿再恶心人,手段也就那些了,他没背景没人脉没银子,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她有法子应付。
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顾倾歌定定地看着展明祁,“大姐夫,王焕那头,可有什么动静?”
“有。”
顾倾歌不提,展明祁都要忘了这件事了。
“睚眦现世的流言,已经被破了,说闵承泽从忠勇侯府逃离后,就去了北边,那是他故弄玄虚的雕虫小技,这消息,这几日早已经传遍京城了。虽然再没有详细的消息传出来,也没人知道,这背后操控的人是谁,可自你交代我之后,我一直盯着王焕呢。
我可以确认,就是他暗中做的。
另外,我的人还发现,王焕暗中跟一个江湖人走得很近。
那人轻功不错,具体的底细,我还没查到,但是,我的人回禀,那人似乎也在盯着许少安,他们曾碰上过一次,自那之后,那人就变得格外谨慎,再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想要再探查,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盯着许少安……”
呢喃着这几个字,顾倾歌的眼底,很快就露出了一抹浅笑。
看来,那日她跟王焕说的话,王焕真的听进去了,他让人盯着许少安,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所行动。
王逸冲蠢,可他这个爹,却是个厉害人物。
许少安的麻烦就要来了。
心里想着,顾倾歌唇角微微上扬,她很快就转头,看向一旁的姚褚萧。
“三姐夫,我记得姚家名下有个茶楼,里面有位说书的廖先生,他说的书,可是京中一绝,常有看客慕名而来,生意好得不得了的,对吧?”
一看顾倾歌那小狐狸似的样,姚褚萧就知道她心里有算计。
姚褚萧挑眉笑笑。
“说吧,需要我这边做什么?”
“廖先生博学,请廖先生在茶楼里,说一出神兽通灵,可测吉凶祸福的故事,应该没有多难吧?”
姚褚萧一愣,随即了然,“说故事简单,但你的看客什么时候来,可不简单。”
“这件事我会再另外安排,也就是这两日的事吧,三姐夫只管让廖先生说就是了。哪怕王焕不到,也不要紧,这故事终究会传到他耳朵里去的,他是个聪明人,也应该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们做的只是引子而已。
细一点糙一点,差别其实不大,故而也谈不上难。
有用就行。
多一个人对付许少安,哪怕只是多一点可能,她都乐见其成。
这是许少安应得的,是他的报应。
明白顾倾歌的意思,姚褚萧点了点头,“行,我一会儿就安排,今儿晚上茶楼里就讲这一出,保证让你满意。”
“多谢三姐夫。”
“一家人,客气什么?大姐夫是姐夫,我这三姐夫也一样,但凡有事,你说一声就是了,说谢就外道了。”
姚褚萧话不多,却说得郑重。
包括李长诀,也是一样的心思。
李长诀和姚褚萧都知道,顾倾歌临出发去不明山之前,跟展明祁聊了不少事,也跟展明祁做了不少安排。他们也知道,顾镇平曾留下话,说若是他在不明山出了什么事,就请展明祁先承爵,支撑起顾家门庭。
虽说爵位诱人,可他们心里却没有嫉妒。
他们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他们能理解顾镇平的担忧和考量,他们也支持顾镇平的决定。
顾镇平一心都为顾家着想。
他们也一样。
侯爵皇上封赏下来,那是给顾家的荣耀,他们作为顾家的女婿,与有荣焉,却不贪婪。不论谁来承爵,对于顾家而言都是好的,他们没有那么计较。
他们也不想顾倾歌客客气气的,因为,客气也代表着疏离。
一家子,应该抱成一团的。
疏离并非好事。
姚褚萧只说了一句,李长诀更是只有一个眼神,连口也不曾开,但他们的心思,顾倾歌都了解。
三位姐姐出嫁多年,几个姐夫什么样什么品性,她也心里有数。
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无需多言。
因为顾倾歌、顾镇平平安回来,哪怕顾镇平还在宫里复命,没有回府,整个镇国公府依旧一片和乐。
一家子气氛好的不得了。
……
承恩伯府,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明明还在正月里,莫家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就是当初莫景鸿出事,莫家也没沦落到这个地步。
尤其是岳氏在昭华公主府伤了腿之后,这主院里更是鸡飞狗跳的,一般时候,根本听不到什么声响,而一旦有声,那一定是岳氏在吼在骂。
蔡嬷嬷被顾倾歌打断了胳膊,养了好一阵子,才回来伺候。
可就是她这样的老人,也是战战兢兢的。
蔡嬷嬷端着药进屋。
她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