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个字,君凌云就听懂了楚云溪话中的无奈,隐忍,看懂了她眼中的愤怒,委屈,明白了她的选择。
“你二人,自去向父皇求婚吧。”
侍卫放开楚雪儿,她瘫坐在地,低下头掩饰眼神里的阴厉与不甘。
她若成为安王正妃,楚云溪就不可能再嫁给安王,楚家的势力,也不会为安王所用。
她想要的,不仅是一个王妃之名,她想要的,从来是母仪天下,一国之后。
她并不是没有打过太子的主意,可太子就是铁板一块,不通人情,她是踢也踢不动,撬也撬不开,只能选择安王。
她和楚云溪,明明是同一个府中的小姐,却要分个高矮尊卑,楚云溪为嫡,她为庶!
她们从小一起学习,可楚云溪样样功课都比她好,画画比她好,跳舞比她好,抚琴比她好,下棋比她好,字写得比她好,连刺绣也比她好!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在任何一门功课上超过这个姐姐去。
唯独在感情上,楚云溪愚钝不开窍,随便对她装一装,她就能对人掏心掏肺,可如今……
楚雪儿咬牙,她一定要成为皇后,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将楚云溪,永永远远踩在脚下。
楚云溪看着楚雪儿那咬牙切齿,不甘的样子,笑了,笑得明媚。
求而不得,这样很好,来日方长。他们的债,她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君凌云被楚云溪的笑容晃了眼,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有两个小酒窝,美极了。
只是,他都记不起,上一次楚云溪对他这样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
太子!你真是越来越威风了。”
阴阳怪气的一声,不合时宜地插入进来,头戴凤冠,身着华服的女子,端着姿态走进了东宫。
萧贵妃!君宏炎的生母,萧国公府的嫡长女!自从先皇后产子殡天,她就成了这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皇帝除了没给她皇后之位,其他能给的宠爱都给了,就连凤冠也随她佩戴,她在宫中,俨然就行使着皇后的权利。
君凌云眼眸微眯,每次看到这女人头上,顶着他母后的尊贵,他就想将这女人的头给割下来!
楚云溪也是忍着心中翻腾的仇恨,屈膝给萧贵妃行礼:
“拜见贵妃娘娘。”
“免礼。”
萧贵妃撇了一眼楚云溪,她还想让楚云溪,嫁给她儿子君宏炎,便不能做得太绝。
“太子如今,竟连皇子的婚嫁也能做主了?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圣上与我犹在,太子这是想越俎代庖了?”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这话要是传出去,就算皇帝不会心存芥蒂,百官又会如何想?
萧贵妃的话,是对着太子君凌云说的,可楚云溪却上前几步,将君凌云挡在自己身后。
“贵妃娘娘误会了,安王与舍妹惺惺相惜,太子殿下只是想成全一段姻缘。”
君凌云没想到,这个娇小的人儿,会以护着他的姿态,站到他面前。
他等这一刻,等了多少年了?这是,让他等到了吗?
萧贵妃忍着怒气,让自己的神态温和了些。
“云溪,好孩子,你定是误会了什么。你与炎儿的事儿,我和皇上都已知晓,你放
心,我们定会为你做主。什么雪儿花儿的,也配往我儿身边凑!”
楚雪儿脸色煞白,羞愤地低着头,怕泄露了面上的恨意。
这些瞧不起她的人,她将来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萧贵妃拉起楚云溪的手,语气甚是关爱。前世她也是如此,对楚云溪总是一副慈爱长辈模样。
可在楚云溪被君宏炎和楚雪儿,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却不见这位出来为她说上一言半语。
楚云溪便知道了,萧贵妃那些慈爱也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娘娘,只要安王不辜负了我妹妹,给他未婚先孕的一片深情。安王攀诬我名声的事儿,我可以不再计较。”
萧贵妃皱眉,这死丫头,何时有这般玲珑心思了,竟然不入套!她不是对炎儿情深不渝的吗?
“云溪,我知道你脸皮儿薄,这事儿啊,以后再说。”
楚云溪却坚定道:
“不必以后再说,我现在就与娘娘说清楚。我,将军府嫡女楚云溪,自出生便被指婚给太子殿下,我生是太子殿下的人,死是太子殿下的鬼。此生,我楚云溪的夫君,只会是太子殿下。”
君凌云听着自己警告楚云溪的话,从楚云溪的口中,如誓言般说出。
像天籁之音,靡靡侵入他的心房,翻江倒海,搅动了他差点死寂的魂。
其他人又何尝不震惊,君宏炎觉得今日的楚云溪,不似以往那般寡淡,美得张扬眩目,却好似再也抓不住了,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
楚雪儿一想到,这个感情上愚蠢如猪的姐
姐,突然有了脑子,开了窍,就恨得牙根痒痒。
萧贵妃也是满心怒气,楚云溪竟敢忤逆她!长居高位的威压,也没能让楚云溪低头。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传话。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