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永康伯看上了大哥楚文忠,多次拖媒人说和。永康伯的女儿安灵儿,倒是长得眉清目秀,只是,比她大哥要小上几岁。
开始母亲并不想应这门亲事,永康伯虽是个闲散伯爵,没什么实职,可毕竟是皇戚。是宫中安妃的娘家。
只是那安妃也是个命薄的,产下二皇子两年便病逝了。永康伯也就只剩了个爵位。
他们将军府,出一个嫁给皇家的女儿就够了,要是再出一个娶了皇戚的儿子,难保不被人非议结党营私。
可永康伯似是铁了心,要将女儿嫁给她大哥,后来,竟直接带着女儿上门,给她大哥相看。
如此一来,倒是不好推辞了,省得坏了人家女儿的名声,没结成亲,反而结仇了。
何况,那安灵儿确实看着温婉乖巧,大哥自己也没有意见,这桩亲事儿,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大哥拖到现在还没成亲,也是在等安灵儿及笄,倒是与她和君凌云差不多的情况了。
只是,哪有女方婚前抬着箱子上男方门的呢?
她努力回想前世,大哥和安灵儿最后如何了,可前世,她自进了皇宫,就被君宏炎软禁,几乎与家里断了联系,如今想来,竟连大哥成亲与否都不知道。
“永康伯夫人,好久不见了,
有失远迎。”楚夫人得了下人的话,赶紧出来迎接,毕竟是以后的亲家。
“楚夫人,近来可好?”永康伯夫人也笑着回应。
“夫人,母亲,你们慢聊,我先回屋了。”
楚云溪一个闺阁女子,有些事,不好去听,没得让人说不懂规矩。
“溪儿,你也来作陪吧,都是自己人,无妨。”
楚夫人好几日未见楚云溪了,担忧得紧,非得留在眼前才能安心。永康伯夫人面色微变,却也没说什么。
“是,母亲。”
楚云溪想起门口那些箱子,又敏锐地察觉到永康伯夫人的神色不太对,若真有什么不好的事儿,担忧母亲再动了胎气,也就应下了。
永康伯夫人落座后,欲言又止。
“亲家母有什么事儿,不妨直说。”楚夫人也看出她的不对劲。
“这,我实在不知如何开口。那我就厚着脸皮直说了吧,我今日来,是来退婚的。”
“什么?”楚夫人惊得站起身。退亲可是大事儿。
被退亲的一方,难免传出些不好的名声来,不好再说亲,必得将标准一降再降才行。
“母亲,你先别激动,小心伤了身子,我们听一听永康伯夫人的说辞吧。”
楚云溪扶着母亲坐回去。
“不是我们背信弃义,实在是,女子的
名声大如天,这如果名声受损,往后,生的孩子也会抬不起头来,婚嫁都是难题。”
楚夫人和楚云溪,心里都是一沉,赏花宴的事儿,还是传出去了!
果然,永康伯夫人接着道:“贵府二小姐的事儿,虽说与大公子无关,可这同气连枝。”
楚夫人虽气愤,却也有些无地自容,家门不幸,才会发生这么丢脸的事儿。
“不知永康伯夫人从哪里听到的传言?夫人,可有人敢站出来指摘我楚家,出了丢脸的女儿?此事已经解决,定不会连累贵女,还望夫人三思。”
皇上既然已经下了封口令,就没人敢抗旨再传此事,绝不会影响了大哥和安灵儿。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做了,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永康伯夫人眼神有些不屑。还好有人告诉她,不然,她女儿这辈子岂不是就要完了!得一辈子作为楚家的媳妇,被世人诟病。
时间久了,没人会记得是楚家的谁无媒苟合,只会记得是楚家的女子行事不端。
“夫人,你我两家亲近多年,两个孩子也是多有接触,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了的。夫人能否回去,跟永康伯商量一二,再做定夺?”
楚夫人心疼大儿子,空等了这些年,压下心中火气,
放低姿态,与永康伯夫人商量。
永康伯夫人站起身,“我今日,已经把贵府的聘礼都抬回来了,此事,就当是我们伯爵府,对不起你们将军府了。”
她说完就要走,如此尴尬的场面,还是早些说清楚离开的好。
“等一下。”
楚云溪却喊住她。永康伯夫人诧异地回头,不知这楚云溪,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自家妹妹做了那么丢人的事儿,她不知回避,还来出头。
“永康伯夫人,如果要退亲,请说出一个明确的理由,不要模棱两可,只说些含沙射影的话。如果说不出,退亲也不是不可,那要我们将军府,去贵府退亲。”
先礼后兵,永康伯夫人似乎不懂这个道理,既然永康伯府,执意要来落井下石,打他楚家的脸,她也就不必客气了。
楚云溪一番话,把永康伯夫人听得呼吸加速。明明是他们楚家做了不要脸的事儿,现在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你,楚云溪,你一个闺中女子,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你们楚家,做了什么龌龊事儿,你们自己没数吗?还要我来明说?”
“是,我们没数,请夫人明言。”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