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云一愣,他派去的,女人?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还真是个不安分的女人,他给她令牌,是方便她进出皇宫的,可不是让她用来进出刑部大牢的。
只是,从楚云溪离开东宫,这才过了多大会儿功夫,就办成了这么件大事儿,他还真是小瞧她了。
君凌云深深呼出一口气。
“吩咐下去,保护好京兆尹一家。”
现在唯有家人的命,才是京兆尹的牵绊,楚云溪要跟京兆尹谈条件,这必定是其中一条。
楚云溪若是听到君凌云这话,想必也会赞一声心有灵犀。
“叫刑部尚书提着京兆尹,带上供词,进宫见驾!你带人去接应一下。”
“是!”白枭知道事关重大,急速去办了。
“更衣,本宫要去见父皇。”
临门一脚,他必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殿下,您不是重伤了吗?”侍卫提醒他。
“嗯,勉强能下地了,扶我去见父皇。”
侍卫低下头,防止脸上的笑被君凌云看到,您是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君凌云更衣完,捂着胸口,让侍卫搀扶着他走了。
侍卫想着,他们的冰山主子,竟变得这样圆滑了,肯定是太子妃的功劳,他们得好好敬着太子妃,才有前途啊。
“拜见父皇。”君凌云勉强行礼
。
“行了,都伤成这样了,也不好好养伤,还跑来做什么?”
皇帝很是忧心君凌云的伤势。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父皇,证据,儿臣已经找到了!”
皇帝在眼眸一眯,终究,这一刻还是来了。
敢在他眼皮底下胆大包天,伤了他的儿子,也该承受后果了。
正在君凌云与皇帝详说之时,刑部尚书亲自押送着京兆尹和那份供词进宫。
“就是他重伤了太子殿下。”
围观百姓中,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又扔了臭鸡蛋去砸京兆尹。周围百姓纷纷效仿,烂菜叶子,臭鞋子,扔什么的都有。
君凌云在百姓们心中,就是保家卫国的战神,他们可不管他对敌人如何嗜血残暴。一时间群情激奋。
京兆尹的脖子被卡锁在囚车顶上,躲无可躲,十分狼狈。
“退后,退后!”
官兵们在两侧维护秩序,却也挡不住越聚越多的百姓。
那些侮辱性极强,却没多少实质性伤害的东西里,突然就多了石子,京兆尹身上也开始挂彩。
来接应的白枭等人,也警惕地看着四周,以防有人浑水摸鱼。
“别打了,别打了,他是人证。”刑部尚书大喊,可哪儿还有人听他的,场面一片混乱。
正在此时,几匹疯马直冲人群而来,有的百
姓被马蹄踢倒,惨叫连连。
白枭骂了一句该死,居然拿百姓们的性命来挟制他们!
可他如何能眼看着疯马伤人而不管,就算是主子亲临,也必定会先救人的。白枭只好先带人制服疯马,以免再伤及无辜百姓。
“大人小心!”一个官差拽着刑部尚书的袖子,将他护住。
“别管我了,快去看好人犯。”刑部尚书大吼。
那官差松了手,作势推开退到他身边的百姓,却与那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将刚得手的供词转移了。
转头又转为紧张神色,跳到囚车上,其他官差,包括正在制服疯马的白枭他们,都以为他是去保护京兆尹的。
哪知,下一秒,那官差手一伸,一把匕首直直插进了京兆尹的喉咙里,京兆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死法。
白枭等人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出手阻止,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京兆尹死在面前,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刑部有内奸?
百姓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杀人啦,杀人啦,快跑啊!”
百姓们本就被疯马惊得四处逃散,如今京兆尹被杀了,他们不会被当做同犯吧。所有百姓都慌乱逃命。
刑部尚书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那可是太子殿下要的证人,就这样在他手中死了,他怎么跟太
子交代?
“抓住他,抓活的!”
刑部尚书下令,唯有活捉行凶之人,他才能略略将功补过。
白枭等人放倒了疯马,就要去抓人,却见那人鄙视一笑,举起匕首,利落地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百姓们都在逃散了,周围乱糟糟一片,白枭猩红的眼里,却只有那被鲜血染红的两人了。
刑部尚书觉得自己要心梗而死了,想起方才那人还接触了自己,更加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急摸向袖中,果然已是空空如也。
“快,快搜他的身!”
自然是什么也没有搜到,刑部尚书面如死灰,他亲自押送重犯,不仅犯人死了,供词也丢了,不知他今日,会不会丢了脑袋。
白枭同样脸黑如炭,主子不惜以身犯险,才钓到的大鱼,在他手里丢了,他干脆提着自己的脑袋,回去向主子负罪吧。
皇宫中,皇帝和君凌云,正等着证人证词,刑部尚书却带来了坏消息。
“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