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看到楚云溪,就想到她,曾经用在自己身上那些小药丸,心里不自觉紧了紧。
兜兜转转一圈,她还是回到了当初关押她的这个院子。
可柳姨娘什么也没说,只拿冷静又憎恨的眼神,看看楚云溪和楚将军。
“柳姨娘,你可以不说话,只用听着就好,看看我说的可对?”
楚云溪看着柳姨娘戒备的表情,继续说下去:
“十几年前,不知你用何手段,买通了父亲的同僚,让他一家帮你演戏,你成功以同僚家妹妹的身份,算计了父亲,让父亲纳你为妾。”
柳姨娘不屑地转开视线,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楚云溪连这点儿事情,都没想明白,那才是蠢笨如猪。
“事后,你又将那一家人,支出京城,毁尸灭迹。柳姨娘,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柳姨娘目光微闪,“这只是你的凭空想象罢了。”
楚云溪没有与她争辩。
“你算计父亲的时候,已经身怀有孕,你肯定用尽办法,想要延缓生产,却还是无法拖延那么久,在别人看来,你仍是早产了一个孩子。”
楚将军本来只是猜测,可听楚云溪也这样说了,不由瞪向柳姨娘。
“我不过是想给我的孩子一个名
分,不想让她成为野种罢了。”
在这一点上,柳姨娘竟然直接承认了,楚将军青筋暴起,“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不知道,我被贼人强占了身子。”
柳姨娘面不改色。
“你!你是把本将军,当成冤大头了?”
柳姨娘嘲讽地看看楚将军,
“你都当了这么多年冤大头了,现在才想起来生气,是不是太晚了?”
楚云溪抓住暴怒的父亲,她觉得柳姨娘说的话,也只能信一半。她这样惹怒父亲,也许是为了掩盖更深层的真相。
“柳姨娘,你安排楚雪儿勾引皇子,若只是望女成凤,倒也不是多大罪过。可你能让权倾朝野的萧国公,与你交易,还能让自命不凡的安王,将你接去王府庇护,你的底牌,当真不简单呢。”
柳姨娘已经见识过楚云溪的聪慧,故而不敢再轻易开口,怕被楚云溪又抓到什么蛛丝马迹。
楚云溪也不介意,继续分析。
“说来也怪,自从你与萧国公和安王接触以来,东夷国的探子就动作不断。”
听到这话,楚将军猛地看向楚云溪,溪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柳氏还能与东夷国的探子,有什么瓜葛?
柳姨娘更是心尖猛颤,可她不
敢表现出一分,只能强压着呼吸,辩解一句:
“大小姐真是异想天开。”
“说起异想天开,我恐怕比不上柳姨娘。”
楚云溪走近一步。
“你费尽心机,将楚雪儿送到皇子身边,难道只是为了攀龙附凤吗?恐怕,是我们都小看了你爱国的信仰吧?”
楚将军觉得自己似乎是听懂了,溪儿是想说,柳氏干脆就是东夷国的人?那她潜伏自己身边多年,目的是什么?
楚将军此时,只觉得毛骨悚然,不敢深想,死死攥着拳,才能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一二。
柳姨娘的眼瞳,微不可查地紧缩了下,手心里已经是冷汗涔涔。
“楚云溪,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要如此陷害我!”
柳姨娘突然发疯似的扑向楚云溪,被楚将军一脚踹开。敢当着他的面,动他的宝贝女儿,柳氏真是找死!
柳姨娘跌到在地,猛咳了几声,却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真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父女俩,处心积虑,要给我一个后宅妇人,按上敌国探子的名号,不就是为了牵连雪儿和安王吗?你们别忘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是你们楚家人啊,要牵连,也是先牵连你们楚家。”
“不,我没有说你是敌国探子。”
楚云溪的否认,让柳姨娘愣住了,是她理解错了楚云溪的意思吗?那她岂不是此地无银?
“我是想说,你在东夷国,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你又怎能过了十几年,依然能指挥的了那些东夷国的人?萧国公和安王自恃身份,也不会和一个无名无姓的人做交易!”
楚云溪越是自信从容,柳姨娘就越是心惊,以一个女人的见识,怎么会联想到那么深?
楚云溪突然变得如此聪慧,难不成是被鬼附身了?
柳姨娘突然的沉默,让楚将军心里咯噔一下,若柳氏的身份,真的像溪儿说的那样,那他岂不是毫无所觉间,就给云霄国招惹了祸端,养虎为患了?
楚云溪也知道,自己的猜测,全部都没错了。
“柳姨娘,我不会允许你牵连我们楚家,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如实说出你的身份,父亲给你一纸休书,我们会把你交给太子殿下和皇上处理。”
“我的身份,就是楚家的妾室,安王妃的生母。”
柳姨娘梗着脖子,一字一句让楚云溪听明白,不要妄想能从她口中得到什么。
“莫急,第二条路,我们府上的姨娘
,突染重疾,不治而亡。”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