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安抚自己女儿,
“总会有机会的,你也知道你父王他,放心不下南焰国。”
“那不如,我们今日出去逛逛,父王,母妃,你们别的地方可以不去,但一定要去看看云溪创办的天下学院,现在可是司空先生掌管呢。”
其实圣雅郡主对楚云溪,是有一些崇拜的。
在她心中,楚云溪便是女子该有的模样。
美丽,宽容,爱憎分明,有头脑,又敢想敢干。
她能把与太子为敌的萧家,连根拔起,却也能对罪不至死的萧菲菲,网开一面。
她能让贪赃枉法的京兆尹伏法,却也能救下京兆尹无辜的族人。
她能将恶毒算计她的楚雪儿,逼到死路,却也能为改过自新的安灵儿求情。
她想创办学院,便真的创办了如今的天下学院。她能陪君凌云闯荡四海,亦能给他生儿育女。
这些,有的是圣雅郡主亲眼见证,有的是她听楚文锦讲的。
她是被南焰摄政王和王妃,捧于手心里长大的,本是心高气傲,能与楚云溪成为好姐妹,便是因着这份钦佩。
还有那司空先生的故事,虽然她还只听了个大概,但已经能想象到其波澜壮阔。
背负灭族之仇,却能以文人之身,建立起遍布
天下的江湖组织,行侠仗义。
功成名就之时,却不贪恋权势,退居他教书育人的本心,是何等难得。
这样的两个人,共同维护的天下学院,圣雅郡主想让自己的父王和母妃去看一看。也许,将来也能造福南焰学子呢。
“司空玉。”
南焰摄政王念着这个名字,突然笑了。
圣雅郡主听他念出司空玉的名字,好奇问道。
“父王知道司空先生?”
“何止知道,我们可以说,是多年好友。”
见几个年轻人都看向自己,南焰摄政王便回忆道:
“当年,司空玉就如云霄皇上一般,闯过了我的局。他提的要求,是要与我谈经论道。”
“谈经论道?那不是高僧所为?”
圣雅郡主脱口而出,好在,这里都不是咬文嚼字之人,没人会指责她言语有失。
楚文锦自从知道,司空玉开办的上善镖局,一直在暗中帮扶于他,便对司空玉崇拜又感激。
若是没有司空玉,他前进的步伐,可能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快。
如今能听得司空玉的故事,自然是十分期待的。
而楚云溪想着,不愧是她司空先生,立意总是那样高远。
君凌云虽然没有说什么,却也同样好奇,司空玉与南焰摄政王
之间,会是怎样的友谊。
南焰摄政王当年,也正如圣雅郡主所想。他看着与他如出一辙的女儿,笑道:
“我当时,也是如此回答司空玉的:本王又不是佛家人,谈的什么经,论的什么道?”
“那司空先生是如何说的?”
圣雅郡主听得起兴,追问一句。南焰摄政王便继续往下讲。
“司空玉说,谈的法经,论的人道。我听着新奇,便就真的与他畅聊了几日。”
法经,人道,几人品着这四个字。律法与人情,是时而背道而驰,却又时而纠缠在一起的两条线。该如何平衡,的确值得论道。
摄政王一边回忆,一边给他们几人讲述,他与司空玉当时的对话:
“司空玉那时候问我:这世上,不同国家,不同阶级,不同性别,待遇皆不同。有谁能超越国度,超越阶级,超越男女之偏见,悯爱众生?”
摄政王这话一出,几人都是暗自思考,如果是他们,在与司空先生论道,这个问题,当如何作答?
说到底,人人皆有私心,世上能做到如此的人,真的存在吗?
“父王,你可答了上来?”
圣雅郡主想不出答案,便想着听一听她父王所答。南焰摄政王便继续说道:
“我答
:也许,只有天上的神。”
“而司空玉道:如果上位者,能将半颗心,分给天下百姓,便能成为他们的神。”
君凌云几人,都是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与听得道高僧讲经,探讨世间真理,也不遑多让。
上位者,掌天下大权。不必与神一般,抛却七情六欲,只需分出半颗悯爱之心,给天下百姓,就能成为他们心中的神。
“父王,还有吗?”
圣雅郡主意犹未尽。
就连小翼儿也是安静了许多,还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父王,大大的黑眸中,似是蕴藏着懵懂的认真。
南焰摄政王看了看君凌云,见他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这才继续讲述:
“司空玉,还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人固有一死,可死,真的就是彻底结束吗?若人死后,又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世间。会如何看待,自己一世的所做所为,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
君凌云与楚云溪同时怔住,司空先生,为何会有如此一问?
南焰摄政王讲到兴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变化。
“我那时回答:人非神,无法预知未来,当下无愧于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