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仅剩的一粒药丸,一个月后,她便要承受断药带来的反噬,痛苦难耐。
她要不要,再相信牧仁哥哥一次?
白枭见牧其儿犹豫怀疑,对她举起三根手指,认真道:
“牧其儿,我与你发誓,我要你的药,是为了你好,太医怀疑你中毒了!我所言,若是有半点虚假,就让我……”
“我给你!”
白枭的毒誓还未发完,就被牧其儿给打断了。
这些年,支持她苦熬下去的信念,不就是为了,能寻到活着的牧仁哥哥吗?
如今她夙愿得偿,就该满足了。方才定是她脑子不清醒了
,才会去怀疑牧仁哥哥。
牧其儿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木盒,直接放到了白枭的手中。
“牧仁哥哥,我信你,即便你已经没了从前的记忆,我也信你的人品。”
白枭接过,将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粒小小的药丸。
只是白枭不知道,这一粒小小的药丸,对牧其儿来说,有多么重要。也不知道,牧其儿将其交出,需要多大的决心。
他现在一心想的,都是赶紧将这药丸,送到张太医的手上研究一番,好给牧其儿找出解药。
“牧其儿,谢谢你愿意相信我,等我的好消息。”
白枭转身出了屋子,去追张太医了。
牧其儿在屋中,看着重又关上的屋门,心中怅然若失。
她依赖了那药丸这么多年,突然手中空空,心里也十分不踏实。
难道她真的是中毒了吗?难道她这么多年的生活,都是假的?那些关心,那些救治,都是谎言?
她和牧仁哥哥之间,定有一个人,是糊涂的。她只是想想,都觉得心脏抽疼……
张太医忧心忡忡,回了太医院,便一头埋进了医书里。
皇后娘娘这边,他得多看看,关于双生子的医案记载。
那女俘虏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他也尚需仔细研究,才好配出解药。
他这一研究,便研究了三日未曾回府。
张太医忙忙碌碌,时不时从书架上,搬走一摞书,放到自己的案桌上。
其他太医却十分清闲。每日看着张太医长吁短叹,都有些不解。
从前皇宫中,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
今日这个病了,明日那个乏了的,还要请平安脉,太医们是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可好,偌大的皇宫里,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个主子。
太医院突然变成了清闲之所,倒是要让这些太医们,都快要闲出
毛病来了。
他们闲着,为首的张院首,却忙得不行,这哪里是上下属该有的样子啊?
再不找点事儿干,他们还怕皇宫裁减用度之时,直接将他们这些闲散人等,给遣散了呢。
“张院首,下官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您尽管吩咐,可别熬坏了自己个儿。”
“是啊,张院首,哪有让您自己忙碌的道理?您将事情分给下官们,下官们若是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您再指出来便是。”
张太医看着如此主动的同僚们,当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仔细想了想。
皇后娘娘的事儿,定是不能假手他人的。
那北蛮国的女俘虏,目前看来,也是个关键人物,事关敌国信息,他能随便透露出去吗?
如果能,皇后娘娘也不会指名道姓,要他去办了。
唉,能者多劳,曲高和寡呀。
可这一屋子闲着的太医,看着他一个人干活儿,也着实有点儿碍眼。
张太医在其他太医们身上,扫视了一圈儿,突然就有了个好主意。
只不过,他这主意,还需要先与皇后娘娘请示一声。得了首肯,才能施行。
可他这刚从皇帝寝宫回来,难道又要再去一趟?
他的老胳膊老腿儿,真是吃不消啊。若派下人去,又觉得对皇后娘娘不够尊重。
恰巧一转头,张太医便看到白枭走了进来,张太医马上脸上堆笑。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白侍卫,你可愿替老夫跑趟腿啊?”
白枭看着张太医那一沧桑的脸笑,突然打了个抖。
“张太医,您可别这么客气,我害怕。不如,您有话直说?”
“来来来,白侍卫,我们边走边说。”
张太医拿起他的药箱,也该去看看那女俘虏了。
他要给他太医院这些人,找点儿事干,可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