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重审的日子。
王奶娘也于昨天交给了吴承祖。
秦玥被带上来时,堂上除了王奶娘,还有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绫罗绸缎,冠上的宝石闪闪发光,十分富贵,面白长须,外表儒雅,左眉中间一颗黑痣,眼睛里却透着算计,眼底一丝狠厉藏也藏不住。
此人便是秦玥的叔父,秦林。
一旁的女子,身着绯红色绸缎,上面绣暗纹石榴话,梳着堕马髻,头上只插着几只红宝石珠衩,却各个都是价值不菲。
她肤白貌美,虽年过三十,却依旧美艳动人,一颦一笑,皆是勾人心魄。
这便是秦父的妾室,罗姨娘。
看着秦玥带着手铐脚镣,被带上堂来,秦林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家中主君身故不过两个多月,罗姨娘竟然穿着如此鲜艳的衣服,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就上了公堂。
真是连装都懒得装半分。
罗姨娘还欠身行了一礼,喊了声“大小姐”。
秦玥扫了两人一眼,并未回答。
等人都到齐,吴承祖惊堂木一拍,两侧衙役,拖着长长的音调齐声喊着“威武”。
吴承祖眼神肃穆地问道:“王奶娘,你所供述,秦家姨娘罗氏,指使你给秦家主母郭氏,在莲子羹中下砒霜,栽赃嫁祸秦玥,可属实。”
王奶娘跪在地上,有些许愧疚的头也没抬地答道:“回大人,都属实。”
“罗氏,关于王奶娘所述,你可有话说?”
“冤枉啊大人,绝无此事,我为何要这么做?我自从进了秦家,兢兢业业地伺候主母主君,从未有过半分怠慢,安分守己,帮主母郭氏打理后宅,从未出过错,主母生病,我亲自侍候汤药,不眠不休,直至主母痊愈,府中上下皆是有目共睹。”
罗氏一副被冤枉后,不堪受辱,泫然欲泣的姿态,更为她添了几分柔弱。
她说完,转而又痛心疾首地问王奶娘:“王奶娘,你虽然是夫人身边的人,可我在府中这些年,何曾得罪过你,就算你要救大小姐心切,你也不能如此污蔑我?”
王奶娘听到罗姨娘死不承认,还把脏水全泼她一个人身上,想要她做替死鬼,顿时怒不可遏地说道:
“不是你以性命胁迫威胁我,我怎敢在小姐端给夫人的莲子羹里下砒霜?你与秦二爷有奸情,与他勾结,谋害夫人,嫁祸给大小姐,想要霸占大房的家产,如今竟然还要我给你做替罪羊!你们好狠毒的心!”
“你血口喷人!老刁奴,还敢诬赖我!”秦林吹胡子瞪眼的大骂道。
“肃静!”吴承祖惊堂木一拍,喊道。
“大人,冤枉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虽出生低贱,只是个妾室,但也绝对做不出此等有悖人伦的事。”
罗姨娘跪在地上,字字泣血,捂着胸口,眼泪如同不要钱的一样,吧嗒吧嗒掉个不停,真是我见犹怜。
“我时常帮着主母打理府中上下,人情往来时,难免与二爷有所接触,但绝无越界,前些日子,主君去世,只留下一个偌大的宅子,和三个妇孺,难免有恶奴欺主,主母也病倒了,幸得二爷帮忙,才勉强让这门楣不倒,怎的在王奶娘这个刁奴嘴里,就成了我们有奸情?”
“大人要为妾身做主,我与二爷,清清白白,绝无逾矩,不知她是受了何人指使,受了何人的好处,竟然如此恶毒,辱我清白!”
罗姨娘虽没有点名道姓,却矛头直指秦玥。
一旁的秦林也义愤填膺地开口道:“大人要为我们做主,这老刁奴,试图为秦玥下毒弑母翻案,竟然编出此等谎话来,不仅是侮辱我们,还蒙骗大人,大人可莫要饶了她!”
秦林几句话,就把吴承祖和他绑在了一起,成了被王奶娘戕害的对象。
“明明就是你们狼狈为奸,竟然还说我污蔑,我可是有证……”
王奶娘还没有说完,罗姨娘就哭天抢地的调转方向,面向秦玥跪着,大哭道:
“大小姐,我知道你急于逃脱罪名,但你既然敢做就要承担后果,怎么冤枉无辜的人,让我们来给你做替死鬼?我何曾对不起过你?你让王奶娘如此辱我清白,你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秦玥眉间尽是冷意,她总算看清了,秦家是个什么样的虎狼窝了,这些人,说是人间的豺狼,也不为过。
“人在做,天在看!是冤枉是诬陷,自有大人公断。”秦玥说完,对着吴承祖叩首:
“请大人还我清白!我秦玥虽无大才,却也绝不会做出弑母之事,此事,王奶娘便是人证,还请大人明鉴!”
吴承祖看向王奶娘问道:“王奶娘,你所说的这些,可有何凭证?”
“我有证据,我在……”
“王奶娘,你为了帮助秦玥脱罪,如此不要命诬陷我,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你的家人想想,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连累家人!若想家人平安,就得说实话,多积德。”
罗姨娘轻飘飘的几句话,让王奶娘顿时变了脸色,眼神是全是惊恐,整个人瞬间像是被人抽去了精气神,一下子委顿在地。
在开口时,已经变了话语。
“回……回大人,我没有证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