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莹差云儿去了秦玥那里。
她怕因为之前小荷对秦玥数次口出狂言,秦玥心存芥蒂,会不好好给小荷开药。
便让云儿说是自己来了月事,量太多,让开些止血的药剂。
秦玥一听是林紫莹要用药,也没有多想,便给开了药。
晚上云儿给林紫莹卸钗环的时候,说道:
“小姐,今天我去小荷姐姐房间的时候,她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不舒服,在房间休息的样子。”
林紫莹在深宅大院生活多年,府中丫鬟小厮那些尔虞我诈,她心里一清二楚。
她听了云儿的话,有些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兴许她是早上有事不得不出去呢?”
“可是小姐,您平日里只要提起秦姑娘,小荷姐姐就没和好脸色,经常对秦姑娘恶语相向,您说了多次,她也是屡教不改,怎么今天却如此反常?”
云儿又继续说道。
“今天秦姑娘又救了莲儿,小荷想必是对秦姑娘有所改观,才没了之前的针锋相对。”林紫莹说道。
“可是小姐……”
“好了,赶紧收拾完我要休息了!”林紫莹有些语气不悦的说道。
这云儿,想要争宠也要有个限度吧?如此三番五次的诋毁小荷,委实让林紫莹有些生气。
被林紫莹训斥,云儿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悄悄盯着小荷,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天晚上,秦玥在萧莲床边搬了张小榻,守着她。
一来就怕半夜有个突发情况,也好及时采取措施。
今天萧莲情况危急,她完全来不及消毒杀菌,穿手术服。
手术环境也不是无菌环境,萧莲晚上发烧感染,也是正常。
但如果发现不及时,便会十分凶险。
二来萧莲还打着吊针,需要时时盯着。
王氏也想要留下来,被秦玥和定北侯以她的身体为由劝服了,但最后她还是住在萧莲隔壁的那间厢房里。
萧莲是早上黎明时分醒来的,她面色苍白如纸,皱着眉头,脆弱得像个琉璃娃娃。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胸腔里像是碎成了破烂一样,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别说话,是不是痛,痛的话,你闭一下眼睛。”秦玥看到萧莲醒来,便开口说道。
萧莲轻轻地闭了闭眼睛,秦玥又给她加了止痛针,用了止疼泵。
王氏得知萧莲醒来,急急地跑过来,看到萧莲脆弱的样子,又是再度落下泪来。
她拉着秦玥的手,哭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萧莲也渐渐好了起来。
这段时间,云儿一有时间就盯着小荷。
这天夜晚,很多人都已经睡下了。
云儿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小荷解开衣服,露出了腰间缠着的绷带。
绷带被一圈圈解开,露出腰侧狰狞的伤口。
云儿震惊地捂住了嘴。
原来小荷是受了伤,而不是来了月事。
这几天她也听到了风声,萧莲遇害和王氏院子失火那天,有刺客潜入了萧煜安的书房去偷东西。
听说这些人都是北狄的暗探。
当天逃走后伏诛的黑衣人,竟然是红豆。
侯府暗中都在查与红豆来往密切的人,除却几个同在一起干活的粗使丫鬟被抓走,审问后又放了出来,再没有查到其他。
但她之前却撞见过两次小荷与红豆在晚上碰面。
再一看小荷的伤,这明显是剑伤刀伤,云儿联想到小荷那天脸上不同寻常的苍白,还有她去问秦玥要的止血药。
这……小荷定然是北狄暗探的同伙!
这个念头闪过,云儿心中瞬间思虑起来。
自己和小荷一起当差,那天她还对林紫莹说了她对小荷的怀疑,若是让小荷知道,她的命就别想要了。
即使小荷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怀疑,有这么个人在自己身边,也很难说自己哪天会悄无声息地没了命。
这样只能去告发小荷,还要一击致命,否则自己还是活不了。
告诉林紫莹不行,且不说林紫莹会不会相信,然后浪费掉最佳抓捕小荷的时机。
单说小荷会武,她和林紫莹就会很危险。
那便只能去告诉萧煜安了。
云儿悄悄矮下身子,想要悄悄离开,却不想,她的衣服被窗台上露出的钉子勾住,她却没有发现。
她向下一蹲,就听见“呲啦”一声。
云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撒腿就跑。
刚跑了没几步,就被打中了脚踝,云儿“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小荷从她身后走了过来。
“本不想要你性命,可你却如此不惜命,非要来找死,那我便做个好人,成全了你。”
小荷蹲下身,掐着云儿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平静地说道。
萧莲出事那天,要不是她回来的及时,怕是云儿便要说出什么话来。
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是怕在节骨眼前杀了云儿,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想多留她几日。
可谁知,她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