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看着萧煜安这个样子,心里钝钝地痛,最终无声的叹了口气,悄然离开。
前世她的父母就是一对怨偶,从如漆似胶,走到恶语相向。
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去中伤对方,撕开彼此的面具,把最丑陋的摆在她的面前。
她的童年,就是这般在他们的争吵和大打出手中,恐惧的度过。
她时常在害怕,怕他们突然又开始争吵,怕突然被砸在地上的碗,怕他们下一秒又扭打在一起,用最恶毒的语言去骂对方。
这样的经历,让她小时候无时无刻不想逃离那个家。
童年的阴影,让她对婚姻产生了巨大的恐惧,也知道感情的不可靠性。
再加上,史书上,她确实和萧煜安没有关系,是个历史中未曾涉及到的路人甲。
秦玥叹了口气,让萧煜安这样,都是她的错。
等这边事情结束,萧煜安安全回京后,定要和他保持距离,划清界限。
瑶安郡主啊,瑶安郡主,你何时才会出现,让她不在煎熬。
定北侯府
小荷看了一眼床幔中熟睡的林紫莹,闪身出了屋子。
下一刻,林紫莹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里一片清明,全然不是睡意朦胧的样子。
六七日前,与云儿生前关系极好的一个丫鬟雨露,偷偷求到了她跟前。
那日雨露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为云儿做主。
她说云儿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人杀害。
“自从府中小郡主和夫人出事那天之后,云儿就一直疑心小荷不对劲,平时只要她不当值,便悄悄盯着小荷,直到那天她被人在荷花池里发现。奴婢悄悄去看了,云儿的脚踝和后颈那里都有黑印,好像是被人打的。”
“小姐,云儿定不会是自杀,她之前来高兴地告诉我,她家里给她寻了门好亲事,就等着找机会向小姐你求个恩典呢。她也不是出了意外,她下了值,除了找奴婢,不会去别的地方,更不会去那么偏僻的荷花池。”
“请小姐看在云儿曾在小姐身边伺候多年的份儿,还她一个公道,让她瞑目。”
林紫莹想起侯府出事那天,小荷说她身体不舒服,请了假。
她回来还让云儿去看了小荷,云儿说不在房间。
这时小荷却面白如纸的刚好回来,而那时,刚好传来偷偷潜入萧煜安书房,受重伤逃跑的北狄暗探被抓住伏诛的消息。
现在想来,小荷那天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女子来月事该有的样子,而是更像受了伤。
还有那天,她提出带她去让秦玥看看病。
小荷那天出奇的没有怒骂秦玥,而是要了……止血药!
云儿也对她说,她去小荷房间时,床铺叠得整整齐齐,根本不是生病卧病在床的样子。
云儿当时也觉得小荷对秦玥的态度反常。
她却只以为是丫鬟间的钩心斗角,制止了云儿继续说下去,也没有放在心上。
云儿见自己不信她,这才偷偷去盯着小荷,想要找到证据。
那依云儿这么说……当天萧莲和王氏出事,萧煜安书房进贼时,小荷根本不在房间。
她出去了,还极有可能带了伤回来。
若真是这样,云儿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被灭口。
云儿后颈有黑印,莫不是……被打晕了扔进荷花池里的?
林紫莹当时心里一惊。
若小荷真的是北狄暗探同伙,那王氏和萧莲岂不是很危险?
她安抚好雨露,让她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此事,也不要露了破绽,便打发了她离开。
当天晚上半夜,林紫莹便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于是她便把小荷喊了过来。
小荷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林紫莹瑟瑟发抖地躲在小荷怀里,说道:
“我又梦见,小时候去寺庙上香,被强盗劫持,他们个个面目可憎,十分的可怕,他们抓着我,我怎么也逃不掉,这次没有你和你的家人再来救我,我害怕极了,大声哭喊,却没有人来救我。”
“小姐,不怕,奴婢和家人上次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小姐别怕。”小荷安抚着林紫莹。
“那你这几晚都留下来陪我可好?”林紫莹泪眼汪汪地看着小荷说道。
“好,当然可以,只是小姐以后要自己慢慢走出来,奴婢迟早都要离开的。”小荷说道。
“你要去哪里?”林紫莹追问道。
“我年岁大了,我爹娘给我说了门亲事,让我回家成亲。”小荷叹了口气说道。
“小荷,你别走,不然你让你那未婚夫也来侯府做事,我在侯府为你们办喜宴,这样你就不用离开我了。”林紫莹说道。
小荷神情一滞,心里暗骂林紫莹多事。
林紫莹把小荷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也直往谷底沉。
“哦,他是老实的庄稼人,笨嘴拙舌的,也不愿给人家做下人。”小荷愣了一下才又扯谎道。
林紫莹也没有再纠缠,只让小荷赶紧拿了铺盖被褥,睡在她房间的小榻上。
自从小荷晚上睡在了林紫莹的房间,时常半夜会偷偷出去。
今晚她听到几声布谷鸟叫,便又悄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