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错觉……数日以来,那股窥探视线就来自这王仇。
黎未晞面色冷凝,而齐渊胜券在握般道:“夫人,我等没有敌意,只是不得不以此方式与您见面商谈。因此在下不建议您白费劲传信,何不收了剑让我们好好谈谈?”
“若我们想对您不利,大可进阁后直接以武力迫使您就范。”
齐渊上前几步,微笑继续道:“但您瞧,我们都没有拿出武器,所以没必要起刀兵。”
伪善!
此人之阴险,早在林轩记忆中就能窥见一二。
“擅闯我家,还说好好谈谈?”黎未晞淡淡道,“没必要如此装饰威胁。”
“若夫人执意如此认定,在下也不好多解释惹您不快了。”
齐渊面无波澜,仍笑着:“但岚虚宗今日前来,是为白露丹阁带来一笔会让我们双方都收获颇丰的交易。”
黎未晞嗤笑:“趁丹阁的做主之人、我的夫君恰好不在家时?”
“啊不错,这是必须的前提。”
齐渊摊手无奈:“若我们循规蹈矩登门,唐阁主怕是不欢迎,可事又不得不谈,所以只好寄托于夫人,希望您的存在能让阁主理智一些,届时愿听我们的交易。”
王仇也点了点头补充道:“当然若您能劝劝他,那更好不过了。”
黎未晞冷笑一声,可仍没想好对策。
传信传不出去,只能希望会有其他人来丹阁,比如玄乐。
“你们想谈什么?”
“夫人直爽,在下便也开诚布公。”齐渊笑道,“听闻阁主和清虚宗素有旧怨,岚虚宗与其亦是,因此在下渴望与白露丹阁合作,共谋大事。”
“我夫君不久后便会回家,我会与他分说。”
黎未晞淡道:“现在你们哪来哪回吧,待他回家再谈。”
“啊…这就难办了,不成的。”齐渊遗憾摇头,“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有劳夫人与我们走一趟,在我们的居所静候。在下会奉您为上宾,以礼相待,绝不敢怠慢唐阁主的夫人。”
黎未晞眯眼冷道:“以我为质,迫使我夫君就范与尔等‘合作’?”
“是上宾,夫人。”
齐渊笑道:“但的确,若无您相助,唐阁主大抵不屑于与我等交易,又听说清虚宗叶璃与他关系有所缓和,且她与阮姑娘和紫姑娘关系甚笃。”
“所以……唐阁主需要做个选择,是您和他的徒儿、师妹,亦或是过去伤他害他的宗门。”
这毋庸置疑是威胁了。
他在拿嫣儿和紫鹊威胁自己,如果不和他们走……
黎未晞攥剑的手隐隐颤抖,心有滔天怒火,恨不能此刻便将齐渊的头颅斩于大堂,血溅三尺。
可她受制于守元诀,只有金丹巅峰,且多日研究下来禁制只是松动,还未能解开分毫。
该死的!
她需要力量,让所有人在她面前都不敢如此嚣张、自己随时能排除威胁保护家人的力量。
先冷静……
眼下她并无选择,只能设法将消息传出去等候支援。
明知和他们走,去对方据点是龙潭虎穴。
可黎未晞不得不如此。
现在来总店的只有三人,和林轩记忆中岚虚宗的人数对不上。
他们已分了人手在埋伏分店的嫣儿和紫鹊,以此威胁她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王仇的法术让她无法给分店传信,她又确实敌不过这三人。
久久无话,齐渊等人也不急,只待黎未晞自己想明白,他们知道此人不会昏头,而会顾全大局,最好的法子当然是先听他们的,她也没得选择。
但可惜…一切都不过是烟雾弹罢了。
说得冠冕堂皇的交易当然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借此迷惑黎未晞,再以分店的人威胁,让她掣肘,迫使肯跟着他们走。
长生前辈可是说过不能伤她的,能不动粗尽量别动。
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是岚虚宗想以黎未晞为人质,迫使白露丹阁接受交易,与唐墨合作拿下清虚山……
实则他们最初就别有所图,人质本身才是真正目的。
唐墨再强、修炼再快,也刚元婴而已,最多能在王叔攻势下不败。
将黎未晞交给长生前辈后,清虚宗自有她替他们拿下,前辈可是有化神,还立天道誓言作保了。
齐渊渐渐没了耐心——迟则生变,必须尽快把她带给长生前辈。
“如何,夫人可想清楚了?”
齐渊笑容淡了淡:“若您现在和我们走一趟,在下仍以上宾相待。但若您执意…我想总有人会愿意和我们走的,我的人可正在分店求医问药呢。”
黎未晞冷冷睨他一眼,尽管她才是绝对落下风的人,可这一眼竟让齐渊感觉被蛰看一下,骨头生凉,甚至不自觉想退一步避之锋芒。
她分明没得选择,身临险境,可依旧端庄不屈从容有度,面对窘境亦无惧色。
她的气场便仿佛未来注定立于万人之上,永远只为一人伏低柔软而已。
黎未晞收了剑,戴上幻影纱,淡漠道:“我和你们走。”
齐渊等人皆是面上带笑,欣喜不已,他对黎未晞再次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