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主君抓承宁是专给太傅出气!
杨霭和夏音这便明白了,俯视承宁时颇为不屑。
之前承宁对太傅一口一个“老狗”,太傅似乎不介意,但他俩很愤怒。
要知道即使太傅没有魔界守护这层,仅他为人与性情,出仕后就极受群臣敬重!
可他们没足够的实力让承宁闭嘴,好在现在两主要让其为嘴臭付出代价了。
黎未晞再补充道:“且妖主与无涯道人尚识时务,而承宁师徒既久久不肯走,想必是留恋魔界,便成全他们。”
当然了,哪怕他们和妖主一般早点撤了,魔界也不会放过的。
“废话如此多作甚!”
承宁扭曲挣扎几下,咬牙嘶吼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本尊何尝不懂?不必如此堂而皇之,本尊和联盟败了,打不过你们渡劫境!要杀要剐,来个痛快话就是!”
“哟哟,倒是高风亮节,铮铮铁骨啊!”
杨霭戏谑着,蹲在承宁面前,巴掌拍拍他的老脸,笑眯眯问:“怎就不听两主的话,都这样了还改不了这张烂嘴?”
夏音也冷笑:“本官倒想瞧瞧在魔律司时,你这老东西的铁骨能捱住紫判官几下子。”
“无所惧之!”承宁一脸壮烈,鼻子出气冷哼,“想折辱本尊?尔等大可一试!但凡讨饶一声,本尊便有辱问道楼与仙界之名!”
“那你怕注定要辱没问道楼千百年积蓄了。”唐墨心平气和,“人都有软肋与逆鳞,虽现在还不知你重视的具体为何,但别急,我们总会找到的。”
话是平和斯文的,可其中深意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承宁已然快撑不住他的色厉内荏……其实他说这些不过是想激怒他们,要个痛快的死法,就如方才杨霭所想一样,被世人看作是为抵抗魔界而壮烈牺牲。
如此还能博个身后名。
但面对唐墨的话……承宁顿时升起危机感,觉得他恐怕真会说到做到,而自己的算盘会落空。
“或者…太傅。”黎未晞转身问,“您想亲自上手,让他长点记性吗?”
镇墓人笑笑,摇头:“无妨,随尊上心意便是。他嘴臭时老朽只当犬吠,实则还真没怎么听清。”
“那便交由紫判官处理,太傅不放在心上是气度,承宁敢出口不敬,便得有所报偿才行。”
杨霭赞同道:“尊上所言极是,否则仙界宵小都以为可随意辱我魔界人,眼下大业将成,正需立个典型。”
夏音则捏着下巴:“不妨在我军登陆仙界那天,让闵统领牵狗般牵着承宁,拉去问道楼遛遛?”
唐墨颔首,觉得可行,便准了。
承宁还想挣扎一下,现在就求死,但木已成舟,黎未晞又一挥手,他只觉有过于可怖的力量从冰枷锁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甚至感觉快冻了心口!
他痛苦难当,意识逐渐模糊,便昏死过去。
而唐墨和未晞向不死松欠身道别,随即从灵戒翻出个傀儡,令其扛着承宁,一行人便终于离开幽魂域,返回夜曜城做最后收尾。
待他们身影消失不见,不死松逐渐虚化为无数玄色光点,再次消失不见。
-
仙妖入侵魔界这一战,可谓虎头蛇尾。
大战已随妖主、道宁等人的仓皇败走而盖棺定论,在叶清漪押着狼狈的沈南冥走进夜曜城时,满城欢呼!
连避难所内的老幼妇孺们也纷纷走上街,一面欢欣雀跃,一面主动接过力所能及的善后工作。
毕竟如此大混战,夜曜城不可避免有损毁,残垣断壁少不了。
但没人在乎自己受伤,或者接下来几天怕是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魔界做到了,所有人齐心协力真的撑到两主出关!
甚至在两主抵达之前,他们便取得夜曜城之战的胜利,打跑了仙妖!
胜利属于魔界。
成百上千年的历史积怨、憋在每个人心中那口恶气,终于是狠狠出了。
但这并非结束。
仙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魔界是什么消遣的地方?
下一步,他们便要在两主率领下跨过裂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仙界可有两主和少君般的领袖?
待魔卫军抓回一批批灰头土脸的联盟俘虏,人们立于残街两侧狂欢着,不时有人朝俘虏扔石子和烂菜叶子臭鸡蛋,以嘲讽欢送败军入住魔律司天牢。
牢房不够没关系,收容俘虏的地方有的是!
臣民又听阮少君介绍叶清漪三位,得知是她们关键时刻鼎力支援,还拿秘境帮忙抓了好些俘虏,魔界人民纷纷向她们道谢行礼,大臣们亦是热情相邀,请她们务必留下接受魔宫款待。
这令叶家三人受宠若惊,竟在魔界感到宾至如归……
随后,沈南冥、潇澜等联盟高层作为最大战犯,自然受到严密收押,由闵严山亲自押入魔律司——战前便特意加固过牢房,现在还戴着禁锢灵力的镣铐,包逃不掉的。
况且他们都身负重伤,放任不管的话,大抵会有一些死在天牢,这儿可没天然灵气供他们休养。
待两主与三位重臣回归,从天而降,夜曜城狂热的氛围到了极致。
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