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满心欢喜。可玉龄的阿玛才刚刚过世,让她不要伤心,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毕竟身为子女,到时候总要去致奠,触景生情,难免伤心。
玉龄只是刺激过度晕迷,没多会就醒过来了。胤禛握着她的手,将怀孕的事告诉她,“爷知道福晋为了费扬古大人的事情伤心,只是也要多顾虑你自己的身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勿要伤心太过才好。否则你阿玛在天有灵,也难以安心。”
玉龄之前会晕倒,实在是因为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又太出乎意料。她的日记千般好处,却是改不了命的,面对这样的事情,自然无能为力,越是如此,心中就越是难过。只因自己还未曾尽多少孝心,从前总以为来日方长,却不想……展眼就是阴阳相隔。
好在得知自己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孩子,玉龄也强自按捺住了伤怀之意。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若是沉湎悲伤之中,反而不妥。
这样想着,玉龄便主动提出要前往乌拉那拉府上,陪伴自己的额娘。毕竟虽然听到消息之后去的人多,但谁能比得过亲女儿呢?玉龄自己都这样伤心,额娘想必更加难过,有人陪着,才能稍解愁绪。
胤禛虽然是一万个不放心,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应了。安排了好些人跟着,又着意叮嘱了乌嬷嬷,务必将福晋照顾妥当,然后又亲自把人送过去。
岳父去世,虽然天家的亲戚不是这样算法,他露个面却也是应当的,并且这也算是给福晋涨了脸面。
玉龄回家之后,虽然着力开解乌拉那拉夫人,奈何十句话里,未必能有一句话被她听进去,到底效果有限。而等丧期一过,玉龄身为皇子福晋,也不适合继续留下,只能十分不放心的回了府。
谁曾想没过几日,乌拉那拉夫人便一病不起,未几便撒手人寰了。
玉龄原本就十分伤心,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痛悔不已。一方面觉得若是自己陪着额娘,想必不会这般,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种事她恐怕根本无法更改,一时郁结于心,身体更加糟糕,几乎连腹中胎儿都保不住。
在被太医几番责问,说再这样下去孩子必定保不住之后,胤禛也坐不住了。虽然知道福晋为了爹娘伤心是正常的,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更加重要,再者有这么个小东西牵绊着,福晋也更容易走出来,因此便主动去找玉龄谈话。
他进屋时玉龄正坐在窗边发呆。外头已经进了冬日,万物萧索,玉龄每日对着这样的景色,加上心怀不畅,自然越来越糟糕。胤禛见状,几步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问道,“福晋在想什么?”
“只是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玉龄含糊的道。
阿玛和额娘先后病故,玉龄伤心之余,不免也由他们想到了自己的生身父母。她是唯一的女儿,穿越之后,那边的身体想来就是死亡了。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道多少伤心。而且将来他们老了,竟连个在身边照顾的人都没有,让玉龄怎么能放心得下?
因了这双重的心事,更是越想就越放不下,愁肠百转,只恨天意无常。
她这会儿说小时候,指的是上辈子。那时她的身体还没有后来这样病弱,爸妈曾经带着她去游乐场玩儿。那时的日子越是快乐无忧,就越是衬托得后来万分凄凉。
“我知道福晋因为费扬古大人和夫人的事情伤心,只是你每日这般,对自己也不好。何况,福晋怕是已经许久没过问过弘晖的事了吧?”胤禛道。
玉龄神色一动,“弘晖?”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单是听到一个名字,玉龄也忍不住跟着提了心,“他怎么了?”
之前是因为有嬷嬷和胤禛照看,她才放心的不管,但胤禛既然提起,玉龄自然也跟着担忧。
“弘晖无事,只是每次过来看你,你都自顾自的发愣,他伤心得很,以为额娘不要他了。”胤禛道。
玉龄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胤禛忽然道,“爷年幼时,其实也如弘晖此刻一般,惶恐不安。那时爷已经稍知人事,知道佟额娘并不是爷的生母,永和宫的德嫔才是。那时佟额娘刚没了女儿,满心伤痛,对爷视而不见。德额娘也刚生了六弟,如珠如宝,其他的额娘们也各有自己的孩子要操心,就连皇阿玛,也一心扑在太子身上,只有爷没人记得。”
胤禛如今看着虽然冷静自持,但这性子不是天生的。他也曾经恨世道不公,满心怨气,觉得任何一个人都面目可憎。偏偏又渴望他们给的亲情。小孩子想要得到大人的注意,往往调皮捣蛋,胤禛也差不多。也正是那时候,康熙给了他“喜怒不定”的评语,也让胤禛终于死心。
纵然他怎样胡闹,其实也都是没人在意的。
意识到这一点,胤禛就没有再自暴自弃了。因他直到,如果连自己都不在意自己,那么哪怕他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也没有任何会多看他一眼。既然如此,何不善自珍重?
如果不是为了劝说玉龄,他是不会把这种黑历史拿出来说的,于是很快进入正题,“我那时就发誓,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儿,必定不会让他受任何忽视。弘晖是个好孩子,福晋难道忍心让他跟着你伤心吗?”
玉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