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舍不得南衣。
但是人家的正经祖母找过来,就是再舍不得,也只能把南衣还给瑶华郡主。
她亲自把人送到了家门口,身后的杏儿手里拿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好大两只金手镯。
“这怎么好意思啊?”
瑶华郡主脸上的笑意深了一些。
她是个生意人,看得出来这两只金镯子的份量。
更可贵的是,这两只金镯子上刻了崔国公府的府徽。
往后南衣戴着这两只金镯子出门,身份不言而喻。
崔夫人将两只那金镯子套在南衣的小手上,对南衣充满了怜爱的说,
“往后尽快和你二哥哥来咱们家,崔姨可喜欢你了。”
【好重,啊啊啊。】
南衣的头上,又被瑶华郡主罩上那顶缀满了东珠的虎头帽。
手上还套着两个沉甸甸的大金镯子。
她小小的身躯,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沉重的人生啊。
等瑶华郡主将南衣抱回姜国公府时,姜国公宛若颗炮弹一般,急哄哄的冲过来,
“衣衣呢?我的乖孙女儿呢?崔家到底放不放人,不放人老子带兵去抢!”
“你轻声点儿!”
瑶华郡主嗔怪姜国公,她的身上裹着大氅,内里裹着已经睡熟了的南衣。
“你的乖孙女儿在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瑶华郡主往院子里走
,问眼巴巴跟上来的姜国公,
“嘉懿在崔家好似醉了,你要派人去把他带回来吗?”
“那小子皮实的很,不必管他。”
姜国公吹胡子,扬扬手,跟瑶华郡主一样,现在满心满眼的只有南衣小宝贝。
至于姜嘉懿早已经被夫妻二人,遗忘到了风中。
同样站在寒风中,等着姜诗琪从皇宫里出来的,还有阿寿。
他的鼻尖冻的通红,终于看到姜诗琪领着秋实和段红,从皇宫里出来。
秋实和段红的手里,各自捧着一只大托盘。
托盘里的金银珠宝堆满了,都是太后赏赐给南衣的,托了姜诗琪带出宫。
阿寿直着腰迎上去,“夫人,世子命我在这里等您。”
“他让您回侯府一趟。”
姜诗琪只是扫了阿寿一眼。
秋实皱眉,这个阿寿说话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这么多年,端木景对待姜诗琪从来都是表面上紧张,内心毫不在意。
阿寿因为是从小贴身伺候世子的人,在侯府里头的地位,比起普通下人的地位都要高。
姜诗琪以前很尊重阿寿。
她寄希望阿寿能够更好的伺候端木景,不要懒怠,自然大小的好处都没少过阿寿。
很显然,阿寿现如今还没有反应过来,现今不同往日了。
见
姜诗琪都不搭理他,径自要上马车。
阿寿着急了。
他三两步挡在姜诗琪的面前。
“夫人!”
他呵斥一声,“世子这次受的伤很重,姜国公没有人性,下手毫不留情,您还是回去照顾世子去吧。”
“为人妻,怎么能撒下自己的丈夫不管。”
姜诗琪原本要绕道的脚步,陡然停住。
她一双冷眸看着阿寿,
“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议论我阿爹?”
阿寿一愣,宛若不认识那般,看着姜诗琪。
以往端木家的人,也不是没在姜诗琪的面前,议论过这些。
很多时候,姜国公打了胜仗的消息传回来,端木家的人就会感慨几句。
不知道姜国公这次手里又杀了多少条人命。
或者说,姜国公造的杀孽,会不会连累儿孙一类。
之前姜诗琪都不说什么。
段红上前两步,一脚将阿寿踹翻在地上。
姜诗琪冷冷的上前,垂目看着阿寿,
“你如今能有这样好的日子,靠的是谁在抵御异族?”
“靠的是谁不让异族人,踏破苍龙国的门槛儿?”
“别将一个英雄在的保家卫国,说得如此不屑,当外敌的铁蹄踏到你的面前,当心没人来救你!”
她转身离开,身姿笔挺,风雪吹过,宛若宁折不弯的一根青竹。
阿寿整个人
都看呆了。
这是他们永定侯府里,那个事事温婉顺从的世子夫人?
第二日早上,南衣翻了个身,姜国公和瑶华郡主都不在房里。
她自个儿爬起了床,顶着乱蓬蓬的细软头发,把手上沉甸甸的两只大金镯子给薅了下来。
丢到一边。
一路从床上爬出了门,打算去遛弯儿。
“听说了吗?永定侯世子今日去了韦老夫人的丧葬礼上,据说要去给韦老夫人摔瓦。”
两个丫头手里端着洗漱器皿,背对着房间的门站着。
南衣扭头看去,心里惊讶。
韦老夫人死了,端木景去韦家摔瓦。
那韦家将来由谁继承家业?
韦家那点儿产业,在南衣现在来看,就跟苍蝇腿儿似的少。
可是对于穷困潦倒的永定侯府来说,韦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