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琼这边刚刚送走崔二郎没多久,她就到了乐老太太的房间里。
乐老太太病痛缠身,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见到小琼走进来,老太太急忙问,
“柳声去了哪里?他怎么这么些日子没有出现了?”
之前柳声隔三差五的,就问她要金砖。
乐老太太都已经习惯了,只有在柳声出现的时候,他才会给乐老太太说几句关于乐颜的事。
其实乐老太太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这个孙女的。
小琼不回答她,只是用着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乐老太太着急的脸色。
乐老太太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一边埋怨着小琼,
“你怎么不说话呀?你说你一个大丫头,怎么办这么点事都不顶用?”
“整天伺候着我这个老婆子,能有什么出息?”
“你也出去打听打听,看看颜儿究竟怎么样了?”
“你若是顶用一些,这样好歹,我也不会再受柳声那个混账东西的钳制。”
她一直都觉得,小琼什么都好,伺候的她也尽心。
但是小琼太过于封闭自己。
一开始小琼还会告诉乐老太太,一些关于乐侗水的近况。
比如说,乐侗水跟着几个道士,去了道士观里头住着,身子已经渐渐的好了。
听了这个话,乐老太太放心了下来,只觉得身体忍受再多的疼痛,那也值得了。
好歹她的生活有个盼头。
可是这段时间,小琼的性子越来越沉默,脑袋越来越木。
乐老太太问小琼,乐侗水如何了,小琼也不说。
有时候乐老太太逼问的急了,小琼扭头就走。
这可把乐老太太急坏了。
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柳声的身上,期盼着柳声能给她带来她亲人的消息。
小琼任由乐老太太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
反正乐老太太现在活的挺好的。
除了身体不能动,除了一天二十四个时辰,断断续续的只能睡上一两个时辰之外!
乐老太太其余的时间,都在忍受病痛的煎熬……
这时候,门外又响起了一个婆子的声音,
“小琼姑娘,夫人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乐老太太当即破口大骂,
“她不是生了个怪物吗?柳声还没把那个东西给打死?”
“怎么又让她回来了?”
小琼没有说话,只是走出了门去。
到了前厅,便看见银花摆出了女主人的架势,端坐在前厅的椅子上。
而她的身边则坐着祝书生和陈会平两人。
银花身上的伤,俨然已经好了。
在陈会平和祝书生的精心照顾下,银花脸上的肌肤,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洁白嫩。
她的性子也一如既往的高傲。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琼,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你对那个柳声
,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怎么,柳声都被砍头了,你还不走?”
小琼立即向银花行礼。
她低下了头,摆出一副不知所措又十分顺从的模样,
“小琼不知道该去哪里,这里就是小琼的家。”
“小琼离开了这里,就没有家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便扑簌簌地往下掉,还跪在了地上,恳求着银花,
“夫人,您不要赶走小琼,好吗?”
银花高昂着头,脸上的鼻孔张的大大的。
其实银花长得挺好看的。
可是都说人相由心生。
银花这副模样,倒显得无端丑陋。
她“哼”了一声,
“你要留下来为奴为仆,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多一个人伺候我还挺好的。”
听银花这话的这意思,小琼便知道,银花根本就不打算离开这座府邸。
她恭敬的从前厅退了出来,站在前厅的门边,听着前厅中银花和陈会平、祝书生说,
“乐老太太那个老东西还没有死呢。”
“她能源源不断地拿出金砖来,那座金山也不知道被她藏在什么地方?“
q我是柳声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们现在还没有和离,他被砍头了,那我便是他的遗孀。”
“乐老太太的那座金山,自然该我继承。”
原本还算正直的陈会平和祝书生两人,抿着唇都没有说话。
看样子,两人似乎也为了那座金山,产生了心动。
小琼的嘴角弯出一抹弧度,
“看吧,这就是人性,根本就经不起任何的考验。”
银花明明有机会脱离这一团泥沼。
她却又回来了。
银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前厅。
看到站立在走廊下的小琼,她冷哼了一声,根本就没有将小琼放在眼里,
“我去瞧一瞧老太太。”
银花进了屋子,看着瞪大了眼睛的老太太,
“好久不见了,乐老太太。”
乐老太太嘴里恶毒的诅咒着,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那个长了尾巴的儿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