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快人一步,已经拔剑冲了出去,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冷冷的出声道:
“什么人!为何会在此?”
来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就感觉脖子一沉。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泛着冷光的剑。
下意识的抬起双手,颤巍巍的举过头顶。
“少侠少侠饶命,老夫老夫只不过是一个大夫”
青霜上下打量了一眼穿着粗布的老者,眼眸中的警惕丝毫没有松懈。
这里人烟稀少,几乎没什么人家,这人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还自称是大夫!
青霜觉得,这怕不是敌人的细作,知道世子在这儿,特意来灭口的。
他手里的剑又逼近了几分,质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说!是不是敌国的细作!说!”
老者听见这话,原本害怕慌张的脸上瞬间透着愠怒,
“不是你们叫老夫来这儿给病患换药的吗?怎么现在还问老夫为什么知道这儿?”
青霜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司徒羽的声音:
“青霜,让他进来吧!”
司徒羽觉得,对方若是敌国的细作,目的是要来灭自己的口。
完全可以趁着自己睡着,或者是趁着青霜松懈的时候,悄声潜入即可。
敌人与他们两个交过手,知道他们两个身手了得,只派一个人来,还大摇大摆的走正门,胜算不大。
不像是敌国所为。
青霜虽然害怕这个老者会是敌国细作,但是更害怕世子的伤情加重。
他虽说把人给带进来,但是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的盯着那人,一双手也时刻的放在自己的佩剑上。
大夫看见刚刚这阵仗,差点小命不保,本想立刻走人。
虽然路途确实远,不过来这一趟,已经够他一年的积蓄了,所以他今日也愿意跋山涉水来换药。
那位姑娘确实大方。
“诶!公子,你怎么不喝药啊?药不喝的话,你这箭伤怎么能好呢?”
大夫刚进屋,就看见了放在桌上一动也没动的药碗,疑惑的看向了坐在床榻上的人。
司徒羽抬手摸了摸鼻子,说道:
“是因为药太烫了,我又回到床榻上想等药放凉一些再喝,不知不觉睡到了现在”
上来就知道他胳膊上受的是箭伤,那一定就是昨夜帮他处理伤口的人。
司徒羽更加确定,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大夫,不是敌国细作。
若是那样的话,自己早就在昨晚就命丧黄泉,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他意有所指的朝着脸色凝重的青霜看了过去。
青霜这才放下搭在佩剑上的手。
大夫也没说什么,拿起东西,走到床榻前,准备给人换药。
司徒羽看见大夫的样子,脑子里莫名想起了刚醒来时,也坐在床榻前,手里拿着帕子的姑娘。
忽然就想起了那姑娘说的经不起推敲的话。
为什么她明明说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何会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小屋呢?
她说的话,究竟有几分是可信的?
“大夫,昨夜把您请来的姑娘,您认识她吗?”
司徒羽定定的看着床幔,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大夫摇了摇头,手上包扎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不认识,只是知道她见你受伤了,很着急,急的脸都红了。”
说到脸红,司徒羽不禁想起自己刚见到她的样子,一张怯生生的小脸上,也浮着两朵红扑扑的红晕。
也是在为自己,着急吗?
大夫说的也是实话,他原本就是山中的大夫,很少去城里诊病。
虽然知道首富姜念,但是没有见过真人。
大夫很快就包扎好了,站起身子,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
“不过,那位姑娘给了我很多银子,多到够我看几十次的!”
大夫医者仁心,行医这么多年也问心无愧,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也坦坦荡荡。
既然有人问起了,那就直说吧。
“那大夫知道,附近有哪户人家姓姜吗?”
姜在江州不是什么大姓,所以很常见。
大夫抬手摸了摸胡须,想了想说:
“我们村上没有姓姜的人家,不过城郊好像有一户姜姓的人家,原是秀才出身,家境还行,家中有几个女儿,不过夫人早逝,后来又娶了继室,大女儿虽然是原配所生,但是过的并不好”
司徒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是疑点又多了。
如果那姑娘就是那户人家的女儿,和自己素昧平生,为何愿意为自己掏这么多银两呢?
一介女流之辈,又怎会拿的出这么多银两来?
明明穿着小姐的的装束,又为何要坐那么跌身份的马车呢?
司徒羽想的有些累了,揉了揉太阳穴。
“世子,这么说来,这位姜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莫不是”
“莫不是对咱们世子有所图?”
青霜说话间身上的玉佩掉了出来。
哐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