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沈佑安脸上像是吃了苍蝇似的难看表情,还在偷着乐。
听见姜念的话,随口一问道:
“回哪儿啊?”
姜念瞥了一眼春桃,已经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还能回哪儿啊?当然是回家了!”
昨天半夜还要演戏给那两个男人看,为了确定他们能听见精心准备的话,春桃还特意把打翻凳子的声音给放大了。
偷偷的趴在门缝上,看见隔壁原本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忽然开了一条缝,才开始回来和姜念一起演戏的。
等差不多演完,都已经过了子时。
两个人都没有睡几个时辰,就又要开始早上的戏码。
之前是想着要来这里解决沈佑安这个麻烦,现在暂时解决了,缓过劲儿来,就觉得疲累极了。
姜念现在只想舒舒服服泡个澡,好好补一觉。
更何况,姜家,也有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呢!
姜府。
姜念坐在了红漆木桶中,樱粉色的玫瑰花瓣荡漾在水面上。
瓷白的玉颈因为热水的洗礼,浮现了一抹略显娇羞的淡粉色,和浴桶中的花瓣相映成趣。
“小姐,您要换洗的衣裳,奴婢帮您找来了”
隔着几层薄薄的纱帐,一个小丫鬟双手托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低着脑袋进来了。
姜念随意的捏起浴桶中的一片花瓣,淡淡的说:
“把衣裳放下之后,跪下!”
春桃接过那衣裳,狠狠的瞪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丫鬟。
“怎么?没长耳朵吗?小姐说的话,你没听到不是?”
那丫鬟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咬着嘴唇,跪了下去。
“小姐要惩罚奴婢,奴婢毫无怨言,只是不知,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
春桃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指着那丫鬟的脑袋,咬牙切齿道:
“小姐平时待你不薄,见你是皇商舅舅举荐的人便是放心的用着,谁知你竟然做出这等子不知羞耻之事!”
丫鬟刚才还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心虚。
那天,偷偷去郊外院子里见沈公子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不可能啊!小姐明明去了铺子上亲自给沈公子筹钱去了,怎么可能知道?
“奴婢冤枉啊!小姐,奴婢、奴婢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
春桃知道了这丫鬟敢背叛姜念后,最是气不过,抬手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啪——
她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质问道:
“上回你趁着小姐要去铺子上查账的功夫,说是身上的疹子发了,去瞧大夫,结果到了天黑才回来!”
“说呀!你那天究竟干什么去了!”
春桃瞪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一根手指又使劲儿的戳了戳她脑门。
那丫鬟吃痛的别开脸,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和后怕。
明明这个理由用了那么多回,怎么这一回,就被发现了呢?
姜念瞥了一眼纱帐外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丫鬟,抬手拿起了衣架上挂着的衣裳,披在身上穿了起来。
那丫鬟还在含糊不清的解释着什么,春桃拎着她的耳朵,嘴上正说着要把人给发卖。
这时,那丫鬟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淡粉色的绣花鞋,两条白皙的长腿在半遮的长袍下若隐若现。
那丫鬟本就是皇商舅舅派来的人,若是现在就把人给发卖了,就是明摆着和舅舅过不去。
这也是这丫鬟能大着胆子,背着她,能私下去跟沈佑安苟且的原因。
丫鬟知道姜念不能和皇商舅舅撕破脸,即便是事情败露,哭泣的求饶中,也带着几分假意和挑衅。
“小姐,小姐!奴婢是姜大人家的家生奴,平日里姜大人总是教导奴婢要好好伺候好小姐,以宽慰夫人的在天之灵!”
“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冤枉啊还请小姐明察!”
丫鬟一派感人至深的说辞,言辞凿凿,听得姜念都觉得是自己冤枉了她。
又是搬出了舅舅,又是她母亲。
就是在间接的说,姜念不能动她!
毕竟苟且这种事情,只要不败露,不是捉奸在床,旁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的。
姜念瞥了一眼春桃,弯腰下去亲自把人给扶起,脸上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记得你叫,秋兰?”
秋兰听见这话,赶紧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眸中燃起一抹略显得意的希望。
“秋兰,你是舅舅的人,舅舅平日里对我如何,我也是知道的,今日是我冤枉了你,你以后就破格来我房中近身伺候吧!”
秋兰脸上僵了僵,立刻磕着头,嘴里不停的说着感谢。
可是心里却直犯嘀咕。
姜大人让她来就是为了搞砸姜家,让姜家经营不下去的时候,只能向他这个皇商舅舅求助。
现在让她能去房中伺候,无疑是个好机会。
姜家只有姜念这一个实际掌权人,又无子嗣,只要把她给除了,姜家偌大的家业,就都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姜念的舅舅了。
原本舅舅的目的,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