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姜小姐,属下跟着姜大人,多次往返这条通往京州的路,区区小事,实在不足挂齿”
姜福虽然跟着春梅走了过来,但是眼神间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春梅。
从上到下,直到在那双沾了些许泥土的绣鞋上略一停留。
但是姜念倒是不担心,姜福会认出春梅来。
因为他那眼神中,虽然垂着眸子看不清思绪,但是姜念也能察觉,那就是色眯眯在盯着一个姑娘家看的眼神。
春梅原来的面容也算清秀,现在戴着的人皮面具,更是遮不住原本小家碧玉的五官。
这也是姜念想要先从姜福下手的原因。
“姜福,你们这些日子也辛苦了,舟车劳顿,还要日夜不分的守卫我们的安全,但是你们自己的身子也要注意,我们都带了应急的药丸,要是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春梅拿。”
“属下遵命,多谢小姐关怀。”
姜福退下之后,走到自己的马前,侧脸对自己的侍从低声了说:
“去查一下,沈公子怎么还没来”
姜福其实早就发现了有人误食发霉糕点闹肚子的事情,故意让自己的人也装作闹肚子的样子,是因为他们接到姜有为的命令,是帮沈佑安一把。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
他就想亲自上前,打探情况。
原本想的就是借着闹肚子的事情,上去攀谈。
但是姜福主动上去,又有些太过唐突。
于是借着春梅去给药丸的机会,趁机瞧了一眼姜念的马车。
发现里面并没有沈佑安的影子,这才下令,让人去找找。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一行人倒是已经到了写着京州的城门口。
为首的姜福再次叮嘱大家准备好,一举一动,都看着有条不紊,训练有素。
面上也一直绷着严肃,除了刚才偷偷打量春梅的时候,眼神里透出来的色相。
每日出入京州的商队很多,虽然他们贵为皇商,但是在还未到达皇宫之前,还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点,姜念是知道的。
小时候跟着姜有为来京州的时候,就被教导,衣服都是穿的朴素至极,甚至连话也不能多说。
有时候,还会故意兵分两路,伪装成来京州游玩的旅客,掩人耳目。
以免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钻了空子。
皇家最重信誉和声誉,一旦出了事情,终生都不再合作只是小事情。
要是闹大了,是会掉脑袋的!
不过这样也好,姜念可以继续使用之前的身份信息。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被察觉。
姜念早就研究过京州的地图,知道哪些是京州一些权贵们爱去的地方。
她收起地图,挑了一艘并不起眼的小船,与其他人兵分两路。
望江楼是京州第一酒楼,旁边是条贯穿整个京州的河流。
河流上竹筏扁扁,两岸街市喧嚣。
很多京州的公子哥最喜欢的就是在望江楼用餐,在去湖上泛舟。
别具一番情致。
望江楼的顶楼。
司徒羽头拿起酒壶,往自己的酒杯里又倒了一杯。
眼神却定定的看向了打开的窗户,视线落在了窗外蒙着水汽的鸦青色屋顶。
身旁的青霜皱了皱眉头,面色犯难的咬了咬嘴唇。
养了几日,司徒羽的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还有长公主特意求了皇上,破格请了太医来亲自诊治。
更是一点后遗症也没留下。
只是伤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情,竟是会来这,一个人喝酒
司徒将军为了培养世子,以前是天天拉着世子去军营练功,现在因为世子的伤,已经好久没去了。
若是被将军和公主知道,世子他今日谎称去军营,其实是在这里饮酒,不知道自己后背的皮还能有几寸能完好无损
青霜心一横,上前一步,抬手抢过了司徒羽手里的酒壶。
抱在自己怀里,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
“世子,您今日,不能再喝了!”
司徒羽斜了一眼青霜,抬手就要去拿他抱着的酒壶。
谁知青霜撇了撇嘴,说:
“世子,奴才知道您心里不高兴,是因为长公主同意了丞相千金和您的婚事,但是但是您您的伤刚好,不能这么饮酒”
司徒羽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了满桌的菜肴。
明明一道道都鲜美可口,司徒羽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衣袖下的拳头渐渐的攥在了一起,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掌心扯起绣着金丝线的桌布,一挥衣袖,酒杯带着满桌的餐盘全都尽数落地。
各色的汤汁,瓷白的碎片,全部四分五裂。
“你给我滚出去——”
青霜愣了一下,抱着酒壶,垂着脑袋退下了。
司徒羽缓缓起身,走到窗前。
他也不知道今日为何会心情这般低落。
他也根本说不清
明明
明明回来之后见到卧床的母亲,见着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