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羽听见姜念对自己的称呼,这才意识到,前段时间在小屋中,自己没有对姜念说出真实姓名。
当时是因为追杀刺客,不能牵连无辜的人,才会隐去真名。
现在刺客一事早已解决,又是在京州,身份自然是不用再隐瞒。
只是今日事出有因,不得已用这种方式,让姜念重新认识了自己。
对于这个对自己一直掏心掏肺的小女子来说,对自己隐瞒姓名这件事情,会心生埋怨,是应该的。
毕竟在小屋中,姜念一直对自己真诚相待,处处都为自己着想。
那样真诚无暇,可是自己却从一开始告诉她假的名字
见到司徒羽没有说话,姜念朝着司徒羽盈盈一礼:
“刚才多谢司徒世子出手相救,刚才那人是我舅舅商队的人,若是没有世子相助,恐怕我们还真的会丧命于此。”
自从姜念留了信给司徒羽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再次相见之后的说辞。
她是从大户人家逃婚出来的小姐,迫于无奈投靠了外祖家,现在跟着舅舅来京州经商。
而在江州总是躲在外祖家不出来,也不是个办法。
所以跟着舅舅来京州经商,换个地方,那继母的人就再也抓不到她。
介于姜念给自己找的尴尬身份,司徒羽根本不会再问一些细节。
除非,她的计划被识破。
不过很显然,司徒羽明显赞同了姜念的话。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春桃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进来,说:
“小姐,不好了,我们的马车不见了!”
“你说什么?我们等等还要去跟舅舅汇合呢!这可怎么办?在这里已经耽误了不少功夫”
姜念故作惊讶的回应着面露难色的春桃,明明话是对春桃说的,但是余光却看向了身后的司徒羽。
姜念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姜姑娘,如果不嫌弃,就坐我们的马车吧。这里交通不便,马车也不好叫”
姜念扭头看向了真诚发问的司徒羽,像是左右为难般绞了绞手里的帕子。
其实心里暗暗道了声,司徒羽这人上钩可真快。
明明刚才在赌桌上,悠然自得,胜券在握,还能想出这般以退为进的险招。
姜念还以为自己这点拙劣的小伎俩,套路不够。
司徒羽看见姜念垂着眸子迟迟没有答应,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于是立刻说:
“姜姑娘,那这样,你可以先借我的马车去,我现在没有急事,等会儿叫上了马车,再去找你也不迟。”
说话间,已经眼神示意了还愣在原地的青霜。
“青霜,还不快去把咱们的马车牵过来!”
青霜应声退下。
马车很快就被牵来,青霜按照主子的吩咐,正想把缰绳交到春桃手中时,姜念说:
“司徒世子,今日,已经够麻烦世子的了,又是赌局,又是马车的,实在不愿再叨扰世子再叫马车。”
听见这话,司徒羽的眼眸瞬间亮了亮,似乎很期待姜念接下来的话。
“世子,民女今日受您照拂,又岂敢推辞您的好意”
说着,姜念已经先上了马车。
司徒羽愣了一下,也跟着钻了进去。
马车开始稳稳的行走在川流不息的街市。
不愧是公主府的马车,除了宽敞之外,还很舒适。
珠帘后面还有一张铺着软垫的小塌,外面的小桌子上也放着时令水果,旁边是一尊小巧的香炉,燃着沁人心脾的熏香。
姜念垂着眸子,瞥了一眼身边正襟危坐的男子,诺诺的说:
“今日,世子是刚好也在赌场吗?”
司徒羽面上显出一抹不自然,转了转眼珠,说:
“是”
司徒羽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
可是也不能说是在湖边看见了姜念,还一路跟着人家到了赌场。
但是,说是偶然遇见的话。
这要是在其他地方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这是在赌场!谁没事会去赌场啊!
姜念会不会以为自己一点也不洁身自好,是个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赌徒呢?
还有今日自己为了帮姜念,故意在赌桌上用心理战术,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赌场老手呢
还有今日在望江楼喝了不少酒,这么近的距离,姜念会不会闻出他身上的酒气?
又是赌又是酒,这下该怎么解释啊
司徒羽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女子,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眸中的思绪。
没有回应司徒羽的话。
倒是让司徒羽一肚子想对姜念说的话,无从说出口。
姜念忽而抬眸,扭头看向了司徒羽,却不想被他红的不像话的耳垂吸引。
心中很想笑,但是还是认真的说:
“司徒世子,其实我觉得当时在小屋,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没有告知真名,世子今日赢了从未输过的秦娘子,实在让我大开眼界。”
“虽然过程有些惊心动魄,我都快吓死了,若是世子当真因为我输了那么多钱,我会一辈子都愧疚的”
姜念捏着帕子,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