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姜有为站在廊下,将手里的信鸽放飞。
随后立刻转身回到了房间。
身旁的侍从立刻麻利的关上了房门。
一个侍从堆着满脸的笑容,走到姜有为的身边,悄声说:
“大人,各地的掌柜还有账房,我们都已经妥善打点好了,还请大人放心。”
姜有为一直绷着的脸,终于略微松懈。
只是面上的表情冷硬,分辨不出喜怒。
还好这次有京州的陆大人暗中通风报信,不然,他们还当真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京州到江州路途遥远,就算是日夜不停赶路,最快也要三日才能到。
三日,也已经足够了。
也总算是不枉他姜有为把流水似的银子,上赶着送到丞相府。
出使番邦国时,还不忘挑上一些奇珍异宝送去,才笼络住了这位大名鼎鼎的陆丞相。
“大人,小的还有一事。”
那侍从又拘谨的开口道。
姜有为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现在只等京州的人来,配合调查。
“什么事?”
“这两日,沈家家主和主母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是沈佑安在京州被当成窃贼给抓起来了,他们就总是来咱们府上,哭着喊着要来找您”
提起沈佑安,姜有为的眉心动了动。
这个不中用的蠢货,好歹曾经也是个江州人尽皆知的贵公子,怎么会做出偷窃之事?
他与姜念事成之后,还怕不能重振沈家吗?
现在不但事情没办成,还差点搭上他的商队!
这个沈佑安,还真是个不能多留的祸害!
姜有为瞥了一眼弓着腰站在一旁的侍从,眼底划过一抹阴鸷。
尽管没有言语,那侍从也能感觉到,姜有为眼中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侍从俯身退下。
姜有为看着面前的人打开门之后,吱呀一声,又关上。
门缝里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小,越来越窄,直至看不见任何光影。
坐在椅子里的姜有为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黑色的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明明姜念只是姜母偷尝禁果,未婚先孕产下的野种,却能分得姜家的半壁江山!
当时,若不是有姜念的存在,这整个姜家,早就是他姜有为的了!
又何须这么费尽心机,安插沈佑安这个败类在她身边!
不过也快了,姜家的一切,一定都是他姜有为的!
门口。
“老爷、老爷,你说咱们佑安怎么会是窃贼不可能啊他不可能是窃贼,一定是被诬陷的,他是和姜念这个贱人一起去的,肯定是这个贱人因为上次仓房走水的事情还对佑安记恨在心,所以诬陷他!”
沈母之前对姜念还恭恭敬敬,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一听说沈佑安在京州出事,是因为跟着姜念出行,对姜念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没有弄清事实的情况下,一口一个贱人的叫,丝毫不觉得心虚。
沈父明显也赞同沈母的看法,瞥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又左右看了一眼路上时不时经过的行人和马车,压低了声音: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听说出事的时候,姜大人的商队就在客栈,他一定知道什么。”
虽说今日沈父带着沈母来找姜有为,是为了问清楚,沈佑安在京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们沈家现在穷困潦倒,下人早就被遣散。
连沈家的祖宅都被抵押,现在他们只住在远郊的一处破败的宅院。
距离姜有为的住处很远。
他们手上又没有钱叫马车,两个人是走来的。
身上早就褪去了绫罗绸缎,只着一件粗布麻衣,脚上的布鞋,还因为没走过山路,而满是泥泞。
刚才沈父环顾一圈,就是怕人认出来,他们曾经是和首富姜家齐名的富商沈家。
现在出现在人家门口,又是这副装扮,实在丢人!
“沈家家主,你们还是请回吧,我们姜大人有事出去了,要连着几个月都回不来呢!令公子的事情,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刚才从姜有为那儿出来的侍从,立刻来到了门口,走到了沈父和沈母的面前。
只不过脸上挂着的笑中,还带着些许讥讽,刚才那话,像是在阴阳怪气的嘲笑。
见那侍从说完话转身就走,沈父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
“哎呀,你这个人干嘛!不是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吗?”
那侍从满脸嫌弃的抬手甩掉沈父的手,他拍了拍被揉皱的衣袖,瞪了沈父一眼。
沈父看见这侍从的眼神还有动作,气不打一处来。
曾经雷厉风行的沈家大老板,哪里受过这种气?
但是他想着今日来的目的是为了沈佑安,又强行压下胸中的闷气,挤了一抹笑:
“我们只是想见一见姜大人,不见也行我们佑安绝对不会做出偷盗之事,我们今日来就是些想知道那天在客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那侍从上下打量了一眼沈父和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