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一支舞。
“我素来不过生辰的。”
“我知道啊。”沈菀搂着他的脖子,嗓音清脆,“但也不妨碍我给你送生辰礼嘛。”
卫辞想起她在宴楼里跳舞时那熠熠生辉的模样,台下万千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而她却频频朝他暗送秋波,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菀脑袋往前一凑,警惕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跳得不好吗?”
“挺好。”卫辞一本正经,“不过当生辰礼,略显寒碜了。”
沈菀不满,“礼轻情意重好吗?再说了,我的脚都扭到了,疼死了。”
“有道理,这么说来,我得好好感谢夫人了。”
沈菀立马得意起来,“感谢就不必了,这几日好好伺候我,当我的仆人就行。”
卫辞低笑,“遵命!”
钟离音离开后,京城也一切如常。
沈菀每日忙着长风楼的事务,闲下来便研究钟离音留下的蛊书,有卫辞帮忙,她已经能够认全上面的字符,看起来毫无压力。
这日建安侯夫人忽然造访,一看见沈菀,顿时涕泪横流。
“菀菀啊,这回你可得帮我劝劝温聿。”
沈菀被吓了一跳,以为温聿
出了什么事。
“温伯母,您慢点说,温世子怎么了?”
温夫人又是叹气又是抹泪的,“那小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去西南,请旨的折子都递上去了,我拦都拦不住。”
沈菀一愣,很快就想明白了,反倒笑出了声。
“温伯母,您不用担心,温世子他……估计是追媳妇去了。”
“媳妇?”
温夫人双眸一亮,激动地抓着沈菀的手,“哪来的媳妇?温聿他有心仪的女子了?”
沈菀笑着点头,“只不过,有点难度。”
温夫人拍着大腿,方才还愁容满面,现在脸上都快笑出花了。
“这小子,往日里我耳提面命,他都不当回事,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主动。”
沈菀也是感慨万千。
她也没想到,温聿竟然来真的。
不过钟离音看似聪慧通透,实则对情情爱爱一窍不通,温聿想追她,估计还得费不少力气。
长风楼内,时卿轻轻擦拭着琴弦,听着侍女阿眠的禀告。
“卫大人已经在怀疑殿下了,派了不少人调查殿下的底细,怕打草惊蛇,我们的人不敢拦着,他们迟早会查到殿下在听雪楼的身份都是假的。”
为了混入长风楼,时卿
把自己捏造成流落风尘而又宁死不屈的可怜乐师,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时卿早有心理准备。
“让他们想办法再拖一会儿,另外接应的人准备好了吗?”
阿眠正色道:“都准备好了,就等殿下动身了。”
时卿将那琴仔细收好,抬眸时寒光乍现。
“是我低估了沈菀,攻心不成,那便只能采取强硬措施了。”
阿眠却有顾虑,“郡主身手不凡,而且身边还有不少人护着,尤其是那个北境高手萧七,属下等没有信心能赢过他们。”
时卿若有所思。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沉吟之际,楼下又传来了吵闹声,原是盛南星又闹着要见时卿。
若是以往,时卿自然是懒得露面,反正长风楼的人会收拾妥当,但是这次,时卿却改主意了。
他勾了勾唇,道:“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这日难得天晴,卫辞照例卯时起身,同沈菀闹了一会儿,才梳洗更衣。
临走之前,看着她窝在被子里安睡,卫辞又忍不住把她捞起来亲了亲,被她挠了一爪子也不生气。
“我今日会早些下朝,想吃东街的烤鸭吗?”
沈菀不满地嘟囔着,最后伸出了两根手
指,含糊道:“要两只。”
卫辞失笑,带着脖子上三道抓痕,神清气爽地去上朝了。
沈菀困得不行,被卫辞这么一闹,反倒没了睡意。
她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待想到了什么,蓦然一个鲤鱼打挺,连忙穿衣穿鞋,迫不及待地跑向了西阁的药房。
药房内烧着炭火,十分温暖,沈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放置在药架上的盅,瞧见里面的小蛊虫时,顿时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
这是她尝试炼的第一个蛊,名为情蛊,这也是最容易炼制的蛊虫,几乎每个南疆少女身边都有一只情蛊,等着送给自己的情郎。
钟离音说情蛊无害,只会让中蛊之人对施蛊之人情根深种。沈菀不太确定这算不算成功了,钟离音不在,她也无人可问。
正准备拿着小蛊虫去找云景探讨一下,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吓得沈菀手一抖,手指磕到了盅上,伴随着一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刺痛感。
沈菀没放在心上,甩了甩手指,推门而出。
“发生什么事了?”
青竹遍寻不到沈菀,见她从西阁走出来,满脸慌张。
“小姐,出事了,长风楼那边传来消息,说时卿公子被
南星公主带走了。”
沈菀拧眉,“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