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容虽觉荒唐,但她自十五岁嫁给江以墨以来,无人教导过她夫妻该如何相处。
包括之前给江以墨下药,也只是因为她小时候无意听一位娘娘说的,那春药是闺房助兴的好物,男人喝了便会对你欲罢不能。
所以,她当时兵行险着,才会豁出去一试。
现在听到李夫人愿意说些过来人的经验,她离开的心思逐渐消淡下去。
明知李夫人不会说什么好话,可她太过于迫切想和江以墨过正常夫妻的日子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李夫人笑呵呵望她,“就知道你想听……我的良策就是借腹育子。”
沈念容听得云里雾里,李夫人笑意深深的继续道。
“你可以主动为世子纳一两房妾室,等她们开枝散叶后,孩子自然是得归到你这个当家主母膝下,你可以无痛当娘,岂不快哉?”
听到纳妾,沈念容心猛地窒了下。
江以墨身边有个事事体贴的暗雪,心里还有个尊荣华贵的萧姣月,就这都让她快要嫉妒的发疯了。
他身边要是再有别的妾室,还要给他生孩子,那不等孩子出生,她一定会先崩溃绝望的。
这世上没有那个女子是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丈夫的。
除非她不爱他,可她是爱江以墨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甚至恨不得江以墨身边永远只有她一个女子…
见她面色煞白,沉默不言,李夫人继续兴致勃勃的游说。
“世子妃,我娘家有个侄女,今年芳龄十六,生得花容月貌,性子也乖巧灵敏,你若是不嫌弃,就可做主为世子纳为妾室,我往后定会让她好好孝敬你的。”
争权夺利从来都不是前朝男人的事,后宅同样也是。
顺阳侯爷江行谏是先帝最得力的左右手,而新帝三年前继位时,阻碍重重,他能顺利登基,也少不了靠着江行谏这棵大树。
如今江家三位公子,老大江以衍是从四品的京都府丞,处理着百姓诸多杂事,盛誉流传。
江以墨以后会承袭爵位,又是朝廷的治水功臣,更是新帝的左膀右臂,年纪轻轻,就已居朝廷要职。
除了三郡王江以怀及冠一年左右,还在参加科考外,其余都是朝中栋梁。
这样如日中天的侯府,自然人人都想巴结。
李夫人也不例外,今儿她与沈念容同坐一桌,见她性子内敛,脾气温柔,是个好相处的。
她侄女若能给顺阳侯府世子做个妾室,来日再诞下孩子地位定会水涨船高,她们娘家连带着也会步步高升。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如何会错过?
沈念容不会做主给江以墨纳妾,一是她不愿,二是她掂得清自己几斤几两。
江以墨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他有自己的骄傲量度,他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
被众人七嘴八舌的劝着,她头皮发麻,隐隐不耐的拒绝道,“李夫人莫要开玩笑了,世子纳妾不是儿戏,我做不得主的。”
李夫人不苟同,“你是侯府主母,单单纳个妾如何做不得主?我看你就别推辞了,为世子纳妾,这对你生不出孩子,也是百无害处的益事啊,世子妃,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会不会利用了…”
她话音刚落,一道严肃且沉稳的男音在她们身后炸开。
“本世子没打算纳妾,李夫人,你的好意怕是要成空。”
听到江以墨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人群霎时噤若寒蝉。
沈念容始料未及,下意识起身跑到江以墨身侧,攥住了他衣袖,“夫君,你终于来了。”
不论何时,看到江以墨,她心里就会生出底气,就仿佛他是她一生的依靠。
李夫人方才在沈念容面前口无遮拦,现在看到世子那张清冷愠漠的脸,登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攥着绣帕憋了许久,才鼓足勇气道,“世子,我也是好意,我怕世子妃身娇体弱,再耽误了侯府的子嗣香火,才好心想让侄女进侯府尽些绵薄之力…”
闻言,江以墨一向无过多表情的俊脸竟罕见涌出一丝滑稽。
“李夫人,我竟不知,侯府香火的事,何时也轮到一个陌生人上心了?难道你觉得你可以做得了侯府的主?”
第一次听江以墨含沙射影的怼人,沈念容痛快之余,又觉得无比新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李夫人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语无伦次的辩解,“世子 ,我并非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心。”
“你的好心未免太越界了,皇宫内院,本世子劝你还是慎言的好。”
“是是是……”李夫人最后灰溜溜的疾走了。
沈念容跟着江以墨的脚步也准备离宫。
两人并肩行走,沈念容观男人的脸色似是还因李夫人的话存着余怒。
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她们的谈话,她怕他误会,是她在别人面前乱嚼他舌根,她踌躇了会,还是决定解释一番。
“夫君,我不认识那个李夫人,方才是她非要拉着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江以墨面目清冷,目视前方,漫不经心道,“嗯,孩子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看来那群婆子嘲笑她三年生不出孩子的话,都被江以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