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容坐在前端,礼貌颔首,“江大人,我先下了。”
说罢,拿着工具包,干脆利落的跳下了马车。
李煜见状立刻朝她围了过来,窃窃私问道,“沈姑娘,你们在马车上说什么了?江大人他没为难你吧?”
刚才看着沈念容坐着陌生男子的马车离开,李煜的肠子当即就悔青了。
就算江以墨只把沈念容当仵作,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他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就把沈念容拱手送到别的男人马车上呢?
他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方才愚蠢的自己。
沈念容没什么表情的摇头,“就是关于死者的一些细节。李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家了,具体细节等明天再详谈吧。”
说罢,她就要提着工具包离开。
李煜不愿意,他今天算是拉着沈念容出去加班了,怎么能不让她吃晚饭,就空着肚子回去呢?
他急忙挽留,“沈姑娘,我已命人在衙门备好了酒菜,你先随我回衙门,等吃饱了晚饭,我亲自送你回去,可否?”
沈念容余光看了眼江以墨,她实在没什么心思和他一起吃饭,话家常,她神色坚然的拒绝。
“不用,我家离这也就几步路,李大人你真的不必担心,我先走了。”
说完,利落转身走进了茫茫夜色中。
李煜觉得她今日很不对劲,往常这么晚了,她都是会听他的劝,吃完饭,再看一圈后院的小鸡才慢悠悠回去的,可今日怎得这般疏离?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刚要拔步追出去,一旁师爷刘太保拉住了他,同他挤挤眼色,示意世子还在一旁等着他呢。
李煜这才理智回拢,吩咐一旁下属,“南羽,你快跟着沈姑娘,见她安全进家门了再回来。”
“是,大人。”
南羽就算没有李煜的吩咐,也已经打算去护送沈念容了。
他追上沈念容就将事先备好的暖手炉递给了她。
沈念容感激的望他一眼,“难为你还费心记得我怕冷。”
南羽跟了她快两年,自然知道她一年四季手脚冰凉,最是畏怕严寒,也不知道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带些担心的埋怨,“沈姑娘,知道你怕冷,李大人怎还半夜带你出去?明天我非得去找他说道说道。”
沈念容知道他关心自己,“南羽,李大人是县太爷,需要操心的事很多,你就别添乱了。”
“这倒也是,不过,现在不是来了个大理寺卿吗?以后他会帮着破案,李大人就不会那么忙了。”
说罢,他似想起了什么,又好奇问,“沈姑娘,我记得你之前也是从京都来的,你之前的夫家不是也姓江吗?刚好咱们的这位大理寺卿也姓江,你以前在京都见过他吗?”
沈念容没有撒谎骗人的习惯,但也不想承认什么,她望了眼门口挂盏灯笼的宅院,就作别道。
“南羽,别妄论了,我到家了,你也快回去吧。”
南羽目送着她倩影进门,总觉得她神情躲闪似有不对劲,莫非她真的认识这个江大人?
…
县衙门口,待南羽离开,李煜忙走上前,看向江以墨,“江大人,沈姑娘先回去休息了,我们也快进去用晚膳吧。”
江以墨望了眼沈念容消失的黑夜,就跟着李煜进了衙门。
用完膳后,他和叶七回到了县衙安排的廨宇。
他正在旁侧整理着他带来的案宗,叶七眼底闪烁着浓浓的匪夷所思,欲言又止的看向江以墨。
看到江以墨自顾自忙活,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询问。
“世子,我今儿没看错吧?那个传说中很厉害的仵作就是咱们少夫人?”
说完,少夫人三字,他又觉得不对,忙摇头,“是前少夫人她还会验尸,这以前完全没听说啊?”
江以墨整理卷宗的动作未停,只淡漠道,“我也没听说。”
“没想到少夫人这么厉害啊?简直深藏不露…”
“不过,世子,我瞧着这次少夫人见您,没以前那般喜爱了,她对你的态度好像陌生人啊,不对,好像比陌生人还冷淡些”
尤其是坐在马车里,他可在外看的清清楚楚,她似是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家世子。
“她以前很喜爱我吗?”
江以墨不以为然的反驳,“你别妄论了,我和她夫妻缘分已尽,过去的事,别在外人面前提起。”
叶七点头,他是不该提这些事,少夫人以前那么在意世子,可世子却对她爱搭不理,现在两人和离了,再见面沈念容对世子态度冷淡也能理解,反倒要是不冷淡那才是奇了怪了。
他不再多嘴,只默默帮着江以墨整理起卷宗。
翌日。
沈念容一早照常来到衙门,就见南羽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她。
“沈姑娘,你来了?”
沈念容讶然,“有什么事吗?”
她朝四周巡视一圈,“李大人呢?”
南羽,“李大人一早就和江大人出去了,说是要去昨儿的案发现场看看,他让我在这等你,然后一起过去。”
沈念容刚好不想和江以墨碰面,她摇头,“我不去了,我去停尸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