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毫不留情的推搡自己,江以墨心内当即涌起一抹失落。
他看着面色冰然的她轻声解释,“这洞里阴暗潮湿,你身子又极畏寒,靠在我怀里,你…会暖一点。”
听他这般善解人意的说辞,沈念容只觉心底讽刺的疼。
她那般畏冷,身子落下病根,这些归根究底都是孙耀琦害的,可当时江以墨但凡能回头看她一眼,她也不至于会被他欺辱的跳水。
思及过去,她表情微微暗了下去,抬眸看着他道,“大人的怀抱是很暖,只不过它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你松开我吧,我要上药。”
“你受着伤还怎么上药?我帮你。”
见她似是还在跟自己怄气,江以墨态度略微强硬了些,轻轻按着她乱动的手。
望着他决然的俊脸,沈念容突然勾唇笑了笑,随即淡声道,“大人,不必把我当成什么柔弱不能自理的官家小姐看,以前受过比这重的伤,我也是自个儿理的。”
说罢,她从他手中抽离开,整个身子就往角落里挪了下,拿过工具包,找到止血草药,随即背对着他,就拆掉布条,开始重新上药。
见她用冷冰冰的背影对准自己,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江以墨一口气又瞬间堵在喉咙不上不下。
随即心渐渐窒息的难受,这种难受让他又想不顾一切的发疯,质问沈念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他今儿明明救了她,她为什么还不肯给自己半分好脸?
他要怎么做她才能不这样?
他眼眸微微泛红,双拳缓缓紧握,盯着她背影,阴凉凉道,“李煜他今天对你又搂又抱,我也没见你抗拒半分,怎么,此刻我连想给你上药都是错的?”
“沈念容,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理理我?我到底哪里不如李煜和南羽?”
听他又给自己身上莫名泼脏水,沈念容缓缓转过身,清凌凌的目光望向那张隐在昏暗光线下,模糊不清的脸。
“江大人,李煜今日抱我是事出紧急,你今日不也是抱了我一路吗?大家都在一处共事,一方遇险另一方搭救,这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抱了也得负责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江以墨被她的话堵的呼吸一噎,片刻后,才道,“我并非那意,但李大人对你不怀好意,他想……”霸占你。
后面那三个字他话到嘴边,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说李煜想霸占沈念容,那他又何尝不是呢?
现在他只是个沈念容恨到骨子里的前夫,就算他以前得到过她,但现在他的胜算似乎并不比李煜大。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沈念容继续道,“李大人是个好人,他从来不曾轻慢我,我也很尊敬他,我不觉得他对我不怀好意,江大人,你这样背地里说人,是否太不君子了些?”
“我没说他是坏人…”
江以墨还想辩解什么,可看着缝隙中照进来的日光下,沈念容冷的明亮的双眼,他薄唇轻抿,还是止了话题。
“好吧……以后我不会在妄论他了,你先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见自己说完,沈念容依旧纹丝不动的坐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江以墨默了下,还是主动朝她靠近过去。
这下不知怎么回事,沈念容竟然没有急着躲开自己,而是当着他的面开始撒药粉。
见她不抗拒了,江以墨心内才算舒爽了下,忙扶着她胳膊,帮她上药。
最终在他协助下,胳膊算是包扎好了。
沈念容包扎好胳膊后,感觉胸口也不那么闷痛了,目光这才不经意一转,就见江以墨腹部似是也被划伤了,青裳上隐隐有血渍渗出。
再看着他俊脸上那几道显而易见的小伤口,她微微蹙起了眉,随即将止血草药和绷带放在了他面前。
“你受伤了,快包扎下吧,别感染了。”
见她还知道主动关心自己,江以墨凉森森的心终于彻底回温,他刚要抬眸说什么时,只见沈念容蜷缩着身子,又缩回了角落里。
她低垂着眸,那一片日光罅隙映在她清澈白净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从这个角度看去,小巧精致的脸颊格外迷人。
只是,细瞧去那冰肌玉骨的肌肤隐隐泛着冷气,唇瓣似是也在轻微打颤,她全身蜷缩,看起来畏寒的厉害。
江以墨果断脱下自己的外裳,走过去就披在了她身上。
在她抬眸再次拒绝自己前,江以墨先一步道,“既是好同事,那就该互帮互助,别太拘礼了。”
听着这句话,沈念容收回了想拒绝他衣裳的想法。
只垂着眸道,“外面追击的歹徒走了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儿?”
“你方才昏迷之际,我看过了,他们还在附近搜山,好在这山洞隐蔽狭隘,现在又接近暮夜,他们应是搜不到这的。”
沈念容这才放心的颔了颔首,道,“我今日是在马车上见到孟酒,才追踪至此的,未料想与孟酒勾结的男子竟和孙耀琦有关。”
听到孙耀琦,江以墨迟疑的看她,“你如何认识他?我记得你之前并未与那孙家碰过面。”
见他贵人多忘事,沈念容不由提醒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