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汴京的妙龄少女中如果一定要选出一个可以在容貌和家世上跟温桐颜一较高下的,那一定只有余容!
跟在余家长大的余念不同,仅比余念大一岁的余容是在安国公府长大的,说是妻妹,却被安国公当女儿一样宠到大,而安国公,是景国唯一的公爵。也就是说,如果余容姓安,那景哲的正妃之位怎么也不会留给温家。
景国女子有以花取名的风俗,温桐颜的名字是富贵牡丹,重生后的她给人的感觉也一直如同黄牡丹般富丽堂皇。
而余容,是芍药,妩媚多姿。
此时这张妖娆丽容上只有三分艳丽,剩下的,全是哀求。
温桐颜的心颤了颤,檀口微张,还未出声,黑白分明的眼眸已经下意识避开。余容的手跟着一抖,轻轻松开了力道。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插进她们中间。
余念用力推开温桐颜,以母鸡护崽的姿态将余容护在身后,冷眉竖眼道:“温桐颜,你来干什么,不许欺负我姐!”
温桐颜猝不及防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好在温荠及时将她扶住。
“余念!你干什么!”经历过赏桂宴,这次温荠可不甘再当个小透明,当即反呵斥回去。
余容先是一愣,然后将余念拉开,柔声道:“小念,你让开,我跟你温姐姐有话要说。”
余念尤不忿,看着温桐颜的目光凶狠得恨不得将她咬碎,“跟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啪!”话未说完,却被余容一巴掌打断!
对上余念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余容沉下脸,身前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声音却不容置疑,“道歉!”
“你打我!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竟然打我!你忘了她当初怎么对你了吗!”余念捂着
脸,越说越生气,到最后几乎是吼出声来。
汴京最出色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今天的女主人,一个是当下“名”满汴京的头号笑话,她们俩碰在一起本就惹人瞩目,再被余念这一闹,全场立马寂静。
温桐颜揉了揉额头,余念这一吼,也让她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余容是不喜欢景哲的,之所以嫁给他做侧妃,完全是皇帝和安国公的意思,她只是一个富家千金,根本容不得说不。
但是以前的温桐颜不这么认为,在她无知的眼里只看到,余容,这个她最好的朋友,抢了自己的心上人。
所以面对余容一次又一次的道歉,温桐颜给她的却是一再的难堪!
甚至于,险些害死余容!
也是那一次之后,余容再也没有主动去找她,而余念也因此恨上了她,处处跟她作对。
记起了这些,温桐颜方才体会到余容刚才的话有多不容易,起码她做不到!
阳光下,满面怒气的余容再次扬起了手,而余念,犹自倔强的仰着头。
温桐颜叹了口气,上前拉住了余容扬起的手,“今天你代表的是承王府,不要为了我,给你自己招来麻烦!”她在景哲身边待过,知道他对女人的态度,如果余容敢在今天给他抹黑,就算有安国公撑腰,他一样有的是办法让余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关心,余容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腕,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比起她的原谅,景哲的态度算得了什么!
知道余容本就不善言辞,温桐颜点了点头,宽慰道:“你忙你的,午宴结束我们再聊。”
被她的平静感染,余容收起了激动,转眼又端出了承王侧妃应有的姿态。
待余容离开,得知此间动
静的白婉玉才姗姗来迟,在她身旁的,自然是承王府未来的女主人温初云。原本白婉玉是要带着温桐颜出去客套的,只是她懒得看那些人虚伪的嘴脸,便借口把温初云推了出去。
等温桐颜三言两语说完刚才发生的事,白婉玉感叹了句,“余家那二丫头也是娘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你能想明白再好不过。”
看着母亲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她眼前浮现的却是一只森森白骨……
抓紧母亲的手,温桐颜坚定道:“娘放心,颜儿明白。”说完看了眼一旁的温初云,她又故意加了句,“我已跟余容约好,散席去她房里好好聊一聊。”
白婉玉拍拍她的手背,欣慰道:“如此便好,入席吧。”
承王府今天的宴席有两场,午宴是正席,宴请登门贺喜的客人,男女分场。晚宴则随意许多,参加的也多半是年青一代。
午宴期间,景哲一直没有露面,内场的诸多女眷失望之下,倒也没有多生事端。
宴后,白婉玉陪温衡回府,温桐颜见余容一时半刻也走不开,就带着众女四下闲逛。
花园里,也不知是谁牵的头,一群少女围成圈玩起了传酒答题的游戏。
传酒答题是汴京这个月才突然风靡起来的游戏,与击鼓传花差不多,只是花改成了酒葫芦,行酒令改成了回答问题,谁想提问就要先喝酒,而回答问题的人必须说真心话,如果真的不想回答就罚酒。
温桐颜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游戏毫无兴趣,反倒是温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想着时间还早,便放温荠去玩,温初云同样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