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到了温桐颜,安以西直接表明了来意,他是来投诚或者说投奔的,与温桐颜了解的有些出入,他不是离家出走,而是直接跟安国公府决裂了,现如今,安国公府只有三位少爷,他安以西,除了名字,跟安国公府再无瓜葛!
“我在余念的坟前发过誓,谁替她报了仇,我这条命就是谁的!”
安以西的投奔就是如此简单粗暴,隐姓埋名,只做她手上的一把尖刀。
但是温桐颜并不想要这样一把尖刀!
或者说,她不想看着一个好好的安国公府二公子,未来的镇西将军变成一个无名无姓的杀手,从此生活在黑暗中。
“让我想想,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相府吧,听兰,你来安排。”温桐颜没有直接拒绝,也没让安以西回承王府,那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安以西又太耿直,她不想他落入某些人手中。
至于她所想的某些人,今晚倒是一个都没出现。
“王爷这次立了功,皇上要提前给他建府,王府来了好多人,他这个主人脱不开身。至于王妃,昨晚有个小妾流产了,不是认为的,好像就是一个意外,王爷担心王妃,不让她
一个人出门。”温荠如是道。
温荠抢着喊她去吃饭的功夫来报信的,许是余容的关系,这段时间蕙兰的消息很少,她一时间找不到替代余容的人,便干脆先断了蕙兰的联系,是以这些事她还真的不知道。
景哲要提前建府却没有来找父亲帮忙,看来残废这件事对父亲在朝中的影响还是颇大的,还是说太子提前下马,以至于景哲势力大涨呢?
温桐颜有一种预感,景哲府邸的最后选址还会和前世重叠,套用若一的说词,这叫历史的滚轮!
不过景哲和温初云不到也好,起码在温桐颜看来,父母的神色明显轻松很多,也对,他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聚齐了。
等到了大厅,景修也来了,初次之外还有个陌生面孔,正是此前跟随在温远身后的愣头青。
众人落座后,温远才介绍了愣头青的身份。
“古依航,我收养的义子,多年来一直跟随我在外跑商,在武国帮我打理生意。”
温桐颜明显感觉得出,在介绍这个义子时,温远的态度比对着温荠都要亲切,那眼里的目光也很是慈爱,就像是古依航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样。
这
种感觉很明显,不止是温桐颜,就连刘翠花这个浑人都感觉到了。
因此,在温衡等人都对古依航的到来表示了欢迎之后,刘翠花这个义母有些不阴不阳道:“我们家老爷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这点不好,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抱,也不管喂不喂的熟……”
“娘。”温荠小声喊了句,看着温远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很想让母亲闭嘴。
可惜,刘翠花没有理她,继续道:“你说这阿猫阿狗喂不熟也就算了,大不了就是浪费两口粮食,可是这人呐,哎,小古,我不是说你哦,我是说前几天听后街的李婶说啊,她有个亲戚,也是做生意的,膝下无子就收养了个义子,还把女儿许配给了这个义子,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就是个白眼狼啊,一把李婶亲戚家的生意弄到手,立马就把父女俩逐出家门了啊……”
“够了!”温远一拍桌子,那怒火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相府家宴用的是大圆桌,温远这一拍,整个桌面都是一颤,在座众人立马全部安静下来,连景修都屏气凝神,鼓着腮帮子不敢出声。
温桐颜
在桌下拍了拍他以示安慰,黑白分明的眼眸从父母脸上扫过,只见两人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目光望着别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于是她也安下心来看戏。
“怎么了,我连说句话也不行了吗,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啊!这个家还有我的位置吗!”刘翠花丝毫不惧的跟温远顶了起来。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吧!女儿嫁人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一家之主吗!”温远沉声道,一边,温荠有些畏惧的往刘翠花身后缩了缩身子。
刘翠花站了起来,肥硕的身子把温荠整个人挡住,指着古依航道:“那你收养义子跟我商量了吗?我告诉你温远,好在我有先见之明,给荠荠找了承王这样的好婆家,否则等着你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穷酸小子吗!”
“噗。”景修一口水喷了出来,咳了两嗓子,见吵架的双方都瞪着她,赶紧摆了摆手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温桐颜也憋着笑,拍了拍景修的背,原来如此,她就说这个二婶什么时候学会指桑骂槐了,原来二叔原本的心思是想着把温荠许配给古依航啊!
被景修这一
打岔,温远是没那个脸再吵下去了,刘翠花倒是脸皮厚,但是被又羞又窘的温荠拦着,只能坐了下去,还动静很大的一转身,背着温远生起了气。
黑白分明的眼眸从古依航脸上扫过,温桐颜倒有些意外,因为这个风波的主人公反倒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既没有因为刘翠花的羞辱而生气,也没有因为被众人看戏而尴尬,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就是不知是真的胸襟宽广,还是别有用心了。
她心底默默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