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惠嫔交代是九殿下强迫于她,并在羞愤之下撞墙了。”
陆轻染拳头一下握紧,“人怎么样了?”
“撞了个头破血流,但尚有一口气在。”
“什么意思?”
“皇上未下令让太医为她诊治。”
陆轻染皱眉,没下令要太医救治,那就是要她死。惠嫔尚如此,那裴九思,这一次他能逃过?
这时容贵妃过来,脸上带笑,显然心情极好。
“皇上前日赏了本宫一坛葡萄酿,西月国进贡的,说是琼浆玉露也不为过。”说着容贵妃看向皇后,笑了一笑,道:“只可惜送贡的车队半路遭遇暴雨,装酒的马车翻车,只一坛还保存完整。若是有两坛的话,皇上定会送皇后一坛的。”
皇后脸色发青,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道:“一坛酒而已,容贵妃倒不至于拿出来吆喝。”
“可这一坛酒是皇上赏赐的,皇后是觉得皇上的赏赐拿不出手吗?”
“容贵妃很喜欢曲解本宫的话啊。”
容贵妃捂嘴笑了,“开个玩笑。”
不顾皇后的脸色多难看,容贵妃让身边宫女将这一坛葡萄酿打开,分给众位女眷品尝。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喝才热闹。”
容贵妃穿着石榴红的宫装,带着极尽奢华的珠冠,妆容艳丽,再对比皇后,因这些年为儿子的身体操心,两鬓已有发白,眼角额头的皱纹也很深。
再者容贵妃的儿子被立为太子,风头正盛,而皇后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却是个活不长的。
女眷们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该讨好谁。
“皇上对贵妃是独一份的宠爱,我等羡慕不来。”
“贵妃气色真好,比那些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还显年轻。”
“我府上新得一件小玩意,回头给贵妃送来逗趣儿。”
陆轻染一口一口不紧不慢的喝着参汤,仿佛置身于这热闹之外。她让段嬷嬷再去探情况了,她其实并没有多担心,因为她相信裴九思是被陷害了,也相信他有能力救自己。
“宣阳侯夫人,果真是个大美人呢。”
陆轻染抬头,见是容贵妃,忙要起身,但被她用手压着肩膀压回去了。
“你身子不方便,免礼吧。”
陆轻染弯腰以此行礼,“多谢贵妃娘娘厚爱。”
“樱桃,快给侯夫人倒一杯葡萄酿。”
“娘娘,臣妇……”
“哦,对了,你身怀六甲,不能沾酒。”
陆轻染抿嘴,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容贵妃打断了。
“谢娘娘体恤。”
“那本宫给你倒一杯茶吧。”
不等陆轻染说什么,那容贵妃已经拿起了茶壶,陆轻染只得双手举起茶杯,以示恭敬。
“本宫看人一向很准,侯夫人其实是个聪明人。”
陆轻染端着茶杯的手僵了一僵,“臣妇蠢钝,让娘娘失望了。”
“你是白家人,是宁国公府嫡长女,是宣阳侯夫人,小小的县主之位怎么能配你。”容贵妃探过身,小声说着,还拍了拍陆轻染的手腕,“郡主的位子,如何?”
陆轻染抿嘴,容贵妃这是要收买她?
“臣妇何德何能。”
“你腹中这孩子七个月半了是吧,这时候出点什么意外,是挺让人心痛的。可孩子还会有,毕竟宣阳侯和夫人你还年轻呢。”
“娘娘……”
“何必非要往泥潭里搅和,你说呢?”
陆轻染心下嗤了一声,这是要她自己打掉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可真敢想!
陆轻染放下手中的茶杯,表情冷了下来,“只是一个孩子,便让贵妃这般忌惮吗?”
“侯夫人要装糊涂吗?”
“大抵是因为太子膝下还无子吧?”
“太子还年轻!”
“三十多岁了,无儿无女,怕是有什么隐疾。”
“你!
“我是大夫,倒是可以给太子治一治。”
容贵妃腾地一下起身,狠狠瞪着陆轻染。
“容贵妃,你可别惊着宣阳侯夫人了,若她有个不好,本宫第一个不答应!”皇后走下来道。
容贵妃敛了怒容,转而笑盈盈道:“瞧皇后娘娘说的,本宫和侯夫人分明相谈甚欢。”
“如此最好。”
皇后走过来,看向陆轻染,“侯夫人,本宫近来身子常感不适,你与本宫号号脉吧。”
陆轻染站起身,低头应道:“是。”
皇后带着她来到御花园一处僻静的水榭,扑一进去,皇后便忙说道:“老九那边又出事了,你千万别掺和进去!”
陆轻染低着头,思量片刻,抬起头看向皇后:“娘娘甘心吗?”
“你什么意思?”
“容贵妃好像很喜欢您的位子。”
皇后眯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非六殿下身子虚弱,太子之位本该是他的吧。”
“所以呢?”
“所以娘娘并不甘心吧?”
皇后沉下一口气,“不甘心又如何,只能看着她气焰一天一天高。”
“等到日后太子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