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楚寒根本无所谓有个雌性出现,他在溪水边洗了洗手,他小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皮肉翻卷,水冲过伤口上的砂石后,开始渗出鲜红的血色。
其余几人都是那副模样,看起来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最深的一个几乎可以看到骨头。他们看起来像是被很锋利的什么东西切割伤到了,每个人都有负伤。
曲声声倒是猜测,可能是他们去狩猎了一个金系的魔兽,于是全员负伤。
在其余人收拾自己的时候,刚才去查探的兽人警惕的看着她,担起了侦查的职责。
曲声声看着他们无视她的模样,心里斟酌了一会儿,再观察这些除了那个领头的,其余都在偷偷瞟她的兽人们。
她对着那个领头的说:“能带我出这个森林,去夏普帝国吗?”
闻言,漠楚寒眼里闪过一抹嘲弄,其余人都抬头看着她,眼神锐利,像是狼一样。
看着他们不理她,曲声声咬了咬唇,视线落在了他们的伤口上,认真的说:“我是祭司,我可以帮你们。”
漠楚寒锐利的眼神看了过去,上下打量着这个雌性,她目光无所畏惧,不带躲闪,很有可能,她真的是个祭司。
但是,族群中祭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可能让祭司和一个兽人一起出来的,那这个雌性的出现就存疑了。
“你是个祭司,怎么会和一个兽人一起来到没有人烟的森林?”漠楚寒冷淡的问。
曲声声眨眨眼,面上带着苦涩的笑说:“我是祭司没错,而且是叛逃出来的祭司。”
“叛逃?为什么?”倒是那个刚才去查探的兽人好奇的歪头问。
“因为,一个族群不能有两个祭司,她也容不下我。”曲声声苦涩的说。
“两个祭司?”
所有人都一脸的惊奇,那是什么被兽神宠幸的部落。他们部落就一个阿嬷是祭司,而且她已经很老了,都快看不清人了。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们部落并没有诞生第二个祭司。
漠楚寒也看了过来,曲声声低着头继续说:“嗯,就是两个祭司。我们是双生子,她是我的姐姐,后来发现我们都有成为祭司的可能。族群里很欣慰,但是姐姐不愿意,她无法接受还有一个和她地位平等的妹妹。”
“于是她表面上对我温柔又充满善意,背地里就找人暗害我,让族群对我失望。甚至姐姐还说我不详,要处死我。我只能带着唯一愿意互送我的兽人一起逃出来,没想到他昨晚却被野兽拖走了……”
说完后,曲声声面上都是晶莹的泪水,看起来好不可怜。成功让那些兽人愧疚了,好好的,还揭了人家的伤疤,确实挺不是人的。
曲声声在心里说,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漠楚寒听了之后,想了想说:“你只要医治好我们部落族人患的病,我就带你去夏普帝国。”
“我也刚成为祭司没多久,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力。”曲声声不敢打包票,她确实是个菜鸟,不敢大包揽啊。
“没关系,你尽力就好。”漠楚寒这会儿倒是好说话了,看她的视线虽然还是冷冷的,但已经没有之前的锋锐了。
曲声声小心的说:“我能过来吗?”
“快过来吧。”说话的是那个问她话的兽人。
“我叫曲声声。”
“我叫漠凡,这是我们的首领漠楚寒。”
漠凡顶着一头金色的短发爽朗的介绍着自己和漠楚寒。
曲声声乖乖的走了过去,然后看他们都不急的模样,想到自己在兽皮小包袱里放了一些干的绒羽和尤松草,就走到溪水边,洗了洗手,然后挑了一块平滑的石头。
把晒干了的绒羽用石头磨成粉浆,之后说对着漠楚寒说:“首领,我给你们涂一些药可以吗?”
曲声声把绒羽的浆沫小心的刮到了一块干净的大叶子上,之后看着漠楚寒问道。
看着漠楚寒不信任的眼神,她毫不犹豫舔了舔在玉白指尖上沾着的绒羽浆沫,苦涩的味道让她微微皱眉。
漠楚寒看到曲声声这个举动也愣了愣,其实在她洗手的时候,他就确定了,曲声声一定是一个祭司。
因为她的手纤细柔嫩,皮肤是常年不见光的白皙,在部落里,只有祭司不会参与采集,所以皮肤会比一般的雌性白。
后来看她研磨草药颇有章法,他其实已经相信了,刚才他只是在思考,并不是怀疑,倒是让人误会了,不过,这个雌性的态度和行为也让他颇为欣赏。
曲声声就看到,漠楚寒先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单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