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身上的汗已经干了,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从男人粗壮的手臂下探出头,坐起身,又拉了拉肩膀。
不知道男人怎么想的,只要他在家,她就睡不好。
因为,他必须卷着她睡。
不依他,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胡搅蛮缠,囔囔着睡不着。
哎……
这是什么奇怪的习惯。
难道,他跟着神御军出任务,不在家的时候,都不用睡觉,当猫头鹰的?
骗鬼呢!
男人手臂的肌肉厚实还邦硬,谁愿意枕个大石头?
肯定是枕软软的枕头睡,才舒服,好吗。
而且,还非得把他毛长长的大粗腿往她身上一压,搭在她身上。
还好她皮厚,不然,早就被压扁了!
“大半夜的,起来干嘛?”
男人声音懒懒,带着惺忪的睡意。
“起来洗澡。”
花戎应了声。
难道,她还会大晚上离家出走吗?
烦人!
银狐:“有什么好洗的,我又不嫌你臭。”
花戎嘟起嘴,扭过身子就拍了他屁股一下:“你才臭!”
“是是是,你不臭,我臭。”
男人嗓音低沉带着笑,睁开眼看着她,眉目温润得不行。
花戎内心呵呵两声。
吃饱了呗。
她掀起被角,泡了个暖乎乎的澡,换了件莹绿色的长裙,又拿了条毛巾擦头发。
然后,她就看见黑漆漆的楼梯口站着一个细长的东西。
头发又直又长,盖过额头。
呆呆地站在那,直溜溜盯着她。
“鬼呀!”
花戎转身就跑进了屋子,飞扑进银狐怀里。
月光清冷,衬得她的小脸一片煞白。
她真是被吓狠了,心脏都飞到嗓子眼了。
眼睛里又漾起了水雾。
男人笑出了声,眼里起了促狭之意:“我还没洗澡,你确定要抱我?”
平时花戎爱干净得很,他不洗澡换衣服,都不让他上床。
有时候出任务回来,她还捏着鼻子说他臭。
等他洗香香了,又搂着他脖子,说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松香味。
完全忘了十分钟前,她是怎么吐槽他的。
女人真是,善变!
花戎这时候被吓傻了,哪里管得上他有没有洗澡,身上是香是臭。
掀开他的手臂,就往他怀里钻。
嗯,香香的,睡衣也香香的。
就知道他骗人,坏蛋!
银狐垂眼看她。
女人刚洗过澡,身上又香又撩人,如瀑的头发垂着,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小手搭着他腰腹,搂得紧紧的。
让他又有些意乱神迷。
然后,惹人厌的声音就响起了。
“花戎,你也没睡呢。”
花戎眼神晶亮了几分,是蛇昳!
她怎么来了?!
她赶忙跳下床去开灯,真的是她!
“小昳,你来了呢!”
花戎给她拢了拢碎发,又问:“住得还习惯吗?还需要什么吗?我给你拿。”
蛇昳:“不用了,我出门都带得很齐全。况且,我可不敢用你的东西。”
“我多用点水,那个周扒皮都叫天叫地。”
“有的时候,我真不明白,这样的扣神,是怎么找到媳妇的?”
银狐声音淡淡:“那还用说,肯定是花戎先追的我。”
花戎:“……”
虽然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我不想承认。
蛇昳一脸恍然大悟:“难怪花戎这么爱哭,天天掉泪,原来是追你的时候,脑子进了太多水!”
花戎干干笑了笑:“别说了,都这么迟了,早点睡吧。”
蛇昳拉上花戎的胳膊,卖乖道:“花戎,你晚上和我睡好不好,我一个人睡,害怕。”
花戎本想点头,但冰冷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脚步声,倏地就闯进了耳腹。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知道怕了?”
男人将花戎抱在怀里,又丢了一句:“让你住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别得寸进尺,逼我赶你走。”
“有本事找个男人陪你睡,惦记别人老婆,算什么本事。”
“还有,晚上把门闩好,不该听的别听。”
蛇昳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张口就要大骂。
却被男人一句话又堵了回去。
“我记得某人刚才厚颜无耻地让小澜喊她姐姐,还乐得像个傻子一样。
呵,你尽管大点声,反正谁吵醒的谁哄。”
言罢,男人脚一带,利落关上了门。
蛇昳气得又在肚子里问候了他祖宗八百遍。
翌日。
花戎起床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
蛇昳正带着小澜画画,看上去俩人特别投缘。
“小昳,昨晚还睡得好么?”
花戎看蛇昳脸色有些不大好,眉心的皱纹都生了些。
蛇昳看向花戎,脸上委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