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桌案上放着的礼,走过去,将上面贴着钟婉灵的字条撕掉,打开木匣子,抽出来里面的画像,然后将空匣子递过去。
“长姐,这既然是清儿送给你的,难得你又喜欢,何不找一张画放进去,也不辜负清儿的一番心意。”
长公主点点头,让裴翎珩在外间等着,起身去里间找画。
既然是钟毓清送的,她得找一副珍贵的画放在里面才是。
翻了半晌,才看到桌面上放着一个皮袋子,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幅画卷,她皱着眉头,白日并没有看到谁送了这个礼,而且上面也没有名字。
她连忙叫来贴身侍女,问过才明白,这是钟毓清亲手画的,特意派她放在长公主的房里。
长公主笑了笑,心道,这个古灵精怪的,明明准备了礼,却不亲手送给她,偏偏要偷偷放在她的房里。
她更加好奇画上是什么了,连忙命令侍女将桌上的东西清空,将画卷展开,铺在桌上。
刚刚打开一半,她就顿住了。
“长公主?”
旁边的侍女见状,小声询问了一下。
“我没事,你先出去罢。”
侍女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副画上到底画的是什么,但是只能
听从命令,从房里退出去。
等小丫头退出去了,长公主这才慢慢展开画卷,纤长的玉指一寸一寸地划过画上人的眉眼。
若不是没有温度,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他又重新活过来了。
“相公,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她对着画上的人说完这话,便整个人伏在画上,抱着画像,泣不成声。
小侍女听见里面的声音,正犹豫着推门进去看看,却被裴翎珩拉住了。
裴翎珩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眼下就只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行了。
小丫头一头雾水,怎么今日长公主和王爷一个比一个奇怪。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长公主擦干了眼泪,抱着画像从里面走出来了。
见长公主从里面走出来,旁边的侍女赶紧去扶着。
裴翎珩见状,面色更加心疼,他如今终于明白了钟毓清的意思,之前他送的那些礼,虽说价值连城,到底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他从来没有关注过,长姐到底想要什么。
“长姐,”他开口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一定会让皇帝收回成命,不管如何,
长姐不想嫁人,就不必嫁。”
“以往,都是长姐护着我,现在,该我来护着长姐了。”
“现在,长姐要做的,就是好好考虑,自己每天到底怎么样才能过的快乐,其他的,都不需要多想了。”
听到这番话,长公主的眼泪滚滚低落在长裙上,她一脸惊讶地看着裴翎珩。
“看来,清儿真的改变了你不少。”
她透过雾气,面色欣慰,“你以往从来不会同我说这些的。”
虽说是这个世上彼此的亲人,但是裴翎珩是那种别扭的性子,从小就是受了委屈,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会说出来,只会自己咬牙忍耐着。
长大以后,更是喜欢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藏在心里,就是为对方好,也从来不会表达出来。
“看到你长大了,长姐打心底里替你高兴。”
长公主擦掉眼泪,“瞧我,高兴了也要流眼泪。”
裴翎珩看到长姐在自己面前掉眼泪,深深觉得自己以前对长姐的关心少得可怜。
“珩儿,过两日,你带着清儿一同过来吧。”
裴翎珩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长公主的意图,还是点点头,“是,长姐。”
钟毓清刚刚回到家,路过书房的时候,看到
里面灯火通明,正想要怎么绕过去,就听到旁边的家丁激动地叫了一声,“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钟父就从里面走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大夫人。
“父亲,大夫人,还没睡?”
钟毓清连忙请安。
平南侯老脸红润,中气十足,“清儿,听闻你得了皇上的赏赐,为父很是欣慰,你这是为钟家长脸了,为父今后去见了钟家的列祖列宗,也脸上有光了。”
“夫人,去库房将那一对鸳鸯玉佩拿过来,清儿如今是钟家的大功臣,自然应该赏。”
他转脸慈爱地看向钟毓清,“清儿,这鸳鸯玉佩一共有一对,你拿一个,给王爷送一个,能保佑你们白头偕老的。”
大夫人恨得牙根痒痒,她一直想着怎么拆散裴翎珩和钟毓清,如今让她去找这一对白头偕老的玉佩,她怎么甘心?
她勉强扯出来笑脸,“老爷,清儿如今还没有出嫁,若是现在就送玉佩,让外人瞧见了,还指不定怎么说三道四,说咱们钟家的女儿,一点都不矜持,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谁会说三道四?”
钟父脸上的笑容消失,板着脸道,“清儿和王爷,那
是圣上指定的婚姻,若是谁敢说三道四,那就是对圣上不敬,我让你拿来,你就赶快去拿就行了,剩下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