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清此刻紧闭双目,面色苍白,看样子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钟婉灵目光死死地盯着钟毓清,眸子深处带着一团火,袖笼里的手紧紧攥着,她不甘心。
就差一步了!
就差一步,她就能送钟毓清直接进鬼门关。
什么狗屁摄政王妃,摄政王还能抬一个死人进门不成?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算计着和钟毓清的距离,眼看着几个丫头抬着钟毓清走到她面前,她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气,袖口露出来一把小巧的尖刀。
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去,尖刀的寒光晃的人心惊胆战。
钟父反应过来,急忙扯住钟婉灵,用力往后一带。
“啪”的一巴掌,钟婉灵左脸上瞬间肿起来五个高高的手指印。
旁边的几个守卫急忙过来摁住钟婉灵。
“废物,你们是怎么看人的,连一个弱女子都摁不住,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钟父一脸怒气,踹了两脚旁边的守卫。
“老爷饶命,小的一时疏忽大意,实在是没想到二小姐竟然还在袖口里面藏了一把尖刀。”
底下的人见钟父怒气冲冲,心惊胆战地跪地求饶,他们哪里以为,钟婉灵一击不
成,竟然还想要再来一次。
明明是姐妹,哪里有什么血海深仇,竟然想要了姐姐的命。
钟父闻言,胸中抑制不住的怒气,冲着钟婉灵呵斥道,“钟婉灵,你好生瞧瞧,你现在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活像街上的泼妇!方才你娘同我说清儿对你不好,我还特意过来找灵儿,本想着可以为你讨回公道,没成想,刚刚进来,你就让我看到这一幕,若是我不来,恐怕灵儿这一条人命就葬送在你的手里了。”
“这圣贤书你都读进狗肚子里了,不管灵儿做了什么,她好歹是你的姐姐,你身为妹妹,到底是有多么蛇蝎心肠,竟然能够对你的姐姐下此狠手!”
“你别忘了,如今灵儿已经是准摄政王妃,若是摄政王过来找钟家要人,到时候别说你一条命,咱们整个侯府都要因为你的愚蠢闹得翻天覆地!我该怎么有脸去见钟家的列祖列宗?”
钟婉灵嘴角流出来一滴血,头发散乱的顶在头上,眸子里面带着阴森,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钟父。
钟父训斥完了,心情平静下来,冷哼一声,“我看你如今是神志不清了!”
他摆摆手,刚
想让众人带钟婉灵下去,就听到钟婉灵嘲讽道,“父亲,你口口声声是那个小贱人如何无辜,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那个小贱人是怎么害的我声名狼藉的,若不是因为她,我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钟家庶女,现在就是因为她,我出去就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不管,我就是要杀了她!”
钟父被她的眼神骇住,愣了一会儿,才道,“疯了,都疯了!”
“哼,”钟婉灵眸子里面带着冷笑,“父亲,若不是因为现在那个小贱人被赐婚给摄政王,父亲会这般维护她吗?”
她顿了顿,看着钟父不敢置信的眼神,接着道,“说到底,在父亲眼里,只要是有用,怎么都是可以的,只要是没用了,父亲就恨不得将我们一脚踢开,我们就同那些废物没什么两样了。”
她笑声越来越大,刺耳的尖细,“我们,不过是您往上爬的梯子罢了,在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哪里有什么父女亲情可言,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满脑子都只想着自己的人。”
钟父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难堪地指着钟婉灵,“你真是疯了,都开始说疯话了。”
随后,他气急
败坏地指着旁边的人,“把她的嘴给我堵上,送进柴房,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放她出来!”
众人大气不敢出,随手扯了一块脏抹布,用手掐住钟婉灵的下巴,用力一塞。
钟婉灵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嘴里的破抹布臭气熏天,让她差点吐出来,但是嘴又被堵住,呕吐物只能咽回去。
她是高高在上的二小姐,平日里哪受过这种委屈,别说脏抹布了,就是用他们擦脸的布来给她擦鞋,她都还要挑剔一下是否干净,如今墙倒众人推,谁都敢对她不敬。
暗卫得知钟毓清落水,生死不明,不敢耽搁,赶紧打道回府,将这个消息报告裴翎珩。
没想到裴翎珩不在府上,而是去了宫里正同皇上议事。
本来裴翎珩有令,除非有十万火急的事,暗卫不许入宫。
暗卫思量一番,还是去了宫里。
裴翎珩正在同皇帝用晚膳,气氛看着还算融洽,两人正在讨论着婚事的安排。
见暗卫前来,裴翎珩眉头一皱,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王爷。”
暗卫战战兢兢,要知道,钟毓清是裴翎珩的心头肉,若是钟毓
清真的出了事,那他的小命肯定也不保了。
“何事?”裴翎珩故作镇定,桌案下方的手微微颤抖。
暗卫抬头看了一眼皇上。
裴翎珩微微一笑,“有什么事,直说便是,皇兄又不是外人,我有什么事还要瞒着皇兄不成?”
闻言,暗卫头上的汗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