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拜见父亲。”
洗漱完毕,打扮一番,钟婉灵娇娇弱弱地在钟父面前行了一礼。
弱柳扶风,眉间带着若隐若现的愁绪,端的是生就一副让人会怜香惜玉的模样,钟父自然心里一软,下意识想要过去扶起来。
不过他刚刚起身,便想起来王爷的冷脸,又重新坐回去,面上陡然一变,换了一副严厉的面孔。
“灵儿,你和清儿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为父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看着你们姊妹两个能够和睦相处,日后有什么难处,你帮我,我帮你,这才是一家人。”
“而不是现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僵局,为父看着也是心痛,你明白吗?”
钟婉灵颔首,一双含娇带俏的杏花眼又蒙上上了三春未化的雪水,真是我见犹怜。
她眸子微微一转,便道,“父亲,千错万错,都是灵儿的错,灵儿日后一定会同姐姐和睦相处,不让父亲再为了灵儿伤心难过。”
钟父闻言,欣慰地点点头,“快快起来吧。”
钟婉灵在小丫头搀扶下起身,起来的时候,她故意踉跄一下,倒在小丫头的怀里。
“灵儿,你怎么了?”
钟父一
脸紧张。
“父亲放心,灵儿无碍,”钟婉灵勉强一笑,撑着小丫头的胳膊直起身子,“就是膝盖有些受凉了,如今有些疼,没什么大事。”
这话是在提醒钟父,柴房的生活水平不是太好。
钟父马上被点醒,恼恨道,“灵儿,你莫要怪为父心狠,为父本意是要将你关进房里,没想到王爷执意将你关进柴房,为父也拗不过王爷,只能……唉,苦了你了,孩子。”
闻言,钟婉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父亲,灵儿不怪你,灵儿已经很感激父亲了,若不是父亲在旁边为灵儿求情,灵儿恐怕如今已经没命了,灵儿哪里会怪罪父亲,灵儿应该感激父亲才是。”
她拿捏住钟父的性子,开始打感情牌,“都是灵儿不好,不应该在外面顶撞王爷,让父亲在王爷面前下不来台,灵儿不孝,还要让父亲替我受累……”
她边说着,边掉下来眼泪。
“见你平安无事,父亲也就放心了。”
见钟父如今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钟婉灵眸子转了转,话题一转,道,“女儿并非故意想要顶撞王爷,实在是因为姐姐仗着王爷,让娘给她行礼,灵儿一时气不
过,才闹出来这种笑话。”
她顿了顿,继续道,“父亲,姐姐如今一心一意扑在她的减肥馆还有王爷身上,眼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咱们平南侯府,日后真等姐姐嫁进王府,成了王妃,不知道咱们平南侯府到时候是跟着沾光,还是会被问责。”
这话正好戳到了王爷的心里,他睡不着的时候,何曾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见钟父脸上陷入纠结,钟婉灵继续道,“父亲,这其实都怪灵儿,是灵儿夺走了父亲对姐姐的宠爱,才让姐姐如此不念及旧情,将她的不满发泄在娘和灵儿身上。”
“若是灵儿早能料到如今的局面,将父亲的疼爱分一点给姐姐,姐姐也不至于如此生气,想来姐姐也是心灰意冷了,才会变得这么六亲不认,姐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爹,你好好想一想,灵儿连抓一只鸡都会害怕的人,怎么敢把姐姐推进河里,还要置姐姐于死地,灵儿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钟父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钟毓清在落水前后的变化,他拧着眉头。
平日里灵儿在他面前的表现看来,灵儿确实不是那种会主动给
自己惹麻烦的,所以,灵儿将清儿推进去,难不成真的另有隐情?
想想自己以往,平心而论,确实有颇多对不住清儿的地方,不知道清儿会不会打击报复。
眼看着大婚之日在即,他就算有这种顾虑,如今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听天由命,祈祷清儿能宽容大度,不会对平南侯府降罪。
见钟父若有所思,钟婉灵继续道,“爹爹,按理来说,灵儿是希望爹爹彻查此事,还灵儿一个清白,不过,从长远计议,爹爹觉得,这个真相真的这么容易水落石出吗,爹爹查出来的真相就一定是真的吗,还是有些人故意想让爹爹看到的呢?”
钟父拧着眉头,一脸头痛的样子。
他沉默半晌,最后长叹一口气,“灵儿啊,日后你姐姐嫁到王府,成了王妃,便是为父也保不住你了,你好自为之,切莫再去招惹你姐姐,明白了吗?”
钟婉灵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看来钟父已经认定是钟毓清小时候对她不满,故意打击报复。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爹想来已经累了,灵儿便先行告退,不打扰爹爹休息,改日再来看望爹爹。”
见钟婉灵从钟父的
书房里出来,大夫人赶紧小跑着迎上去,“灵儿,你没事吧,你爹没有怪罪你吧?”
钟婉灵摇摇头,“没有,娘,爹已经说过,不会再追究了,娘就尽管放心吧。”
闻言,大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你这个小机灵鬼,就是性子太犟了,我就说你爹这么疼你,还真能对你下狠心不成,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