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司马彦身子微微一僵,宇文昭挑挑眉,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我现在已经沦落成阶下囚,不过,只要你肯助我一臂之力,我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到时候,我将裴翎珩送到你面前,任由你处置,如何?”
他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司马彦,擎等着他点头。
“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司马彦毫不犹豫,目光看都没看他一眼,全然将他当成了一个惹人嫌的腌臜物事。
闻言,宇文昭眉头倏地一紧。
“司马彦,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认为,除了同我联手,你应该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是裴翎珩派你过来的?”司马彦皱着眉头,眼底仿佛能射出来阴冷的利剑。
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宇文昭微微一愣,直觉自己应该点头,“都说虎父无犬子,司马如海老将军一辈子骁勇善战,有勇有谋,西齐从来没有在他手机占过便宜,你倒是继承下来了他的聪明。”
他这一句马屁拍得司马彦格外受用,从小到大,他都是生活在父亲的光环下,他更是将司马如海当成自己榜样。
宇文昭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既然被你
看出来了,看来我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
听他如此坦诚,司马彦倒有些狐疑了,不过,下一刻,他便被宇文昭转移了注意力,将这一点疑心也抛到了爪洼国。
“不过,我觉得,比起来将希望寄托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握在我自己的手里更能让我安心。”
“此话何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司马小老弟,我可是一直很看好你的,”他摩挲着下巴,“至于裴翎珩这个老狐狸,一向靠不住,他的许诺,我可信不得。”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由你,若是你相信我的话,今晚午时,便将这个信号放出去。”
说着,宇文昭将腰带里缝着的一个火药筒直接扔到地上。
火药筒在地上滚了两圈,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司马彦脚下。
“这是我养在山里的私兵,谁都不知道,今晚,大晋营帐里,肯定会举行庆功宴,等众人放松警惕,我的人攻进来,到时候,我们都能逃出生天。”
见司马彦面上带着冷漠,宇文昭苦口婆心地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司马老将军就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苗,若是连
你都没了,司马家的香火可就真的断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司马老将军连一个上香的人都没有!”
司马彦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怒火,他正准备捡起来扔回去,抬眼便看到裴翎珩走过来,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借着袍子宽大的下摆,将地上的火药筒藏起来。
裴翎珩装作没看到他的动作,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阵风吹过来,司马彦和宇文昭都闻到了一阵酒味。
宇文昭知道这是一个刺激司马彦的大好时机,眼珠子一转,连忙开口。
“升官发财,恭喜恭喜。”
裴翎珩目光深沉,“何来升官发财之说,宇文将军怕是恭喜错了人。”
“王爷如此谦虚做甚,不用等王爷班师回朝,天下谁人不知,王爷不费一兵一卒,用兵如神,将漠北城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来,漠北城的老百姓如今恐怕还觉得自己生活在梦里呢。”
他能想象得到,那群愚民,只要是有一口吃的,他们就绝对不会造反。
裴翎珩转过身,不准备反击宇文昭的油嘴滑舌。
“时间到了,回去吧。”
宇文昭还想再说什么,目光触及裴翎珩发黑的眼底,闭上嘴,眼角的
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司马彦,见他挺立如松,一动不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家伙,纯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刚刚走出了司马彦的视线,裴翎珩便一回头,手背如刀,横亘在宇文昭的脖子上。
宇文昭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面色苍白,嘴唇哆嗦。
“王爷……咱们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
见他还不知悔改,裴翎珩便微微用力,霎那间,宇文昭的脖子上便渗出血迹。
宇文昭头皮发麻,脖子处传来的痛楚,已经让他恢复了神智,“王爷,你想清楚了,若是我今日死在了大晋的地盘上,西齐能善罢甘休吗?就算王爷从来不将西齐放在眼里,可是王爷想一想,连年征战,对大晋百姓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徭役赋税,夫离子散,民不聊生。
裴翎珩冷哼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宇文昭看出来,他这回算是动真格的了,连忙开口求饶,“王爷,在死之前,我能不能知道,王爷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两军交战,虽然他现在已经被俘虏了,但是为了长久的利益,杀了他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不论他到
底同皇室有何纠纷,就凭着他是西齐的三皇子,为了脸面,西齐也会讨一个公道。
裴翎珩,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所以该死。”
他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所以,他已经不需要再忍耐,从俘虏的那一刻开始,裴翎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