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清嘴角抽了抽,一脸不敢置信,“你不会去赌博了吧?”
“这是用合法手段,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裴翎珩一脸正气。
“哪个不长眼的,敢同你赌?”
钟毓清是知道的,裴翎珩自幼便有听骰子的天赋,只是他不嗜赌罢了,若是他愿意,国库直接十年都不用征税了。
“慕家的小公子,慕云天。”
裴翎珩轻飘飘开口,“慕家百年基业,竟然就养出来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就算今日我不出手,那慕云天也迟早把慕家败光了,他还得好好感谢我,若不是我劝他收手,慕家可能都要搬到大街上去睡了。”
“你还真是个好人。”
钟毓清扁扁嘴,“那你赢的东西呢?”
“都在这里了,”裴翎珩大手一挥,从袋子里掏出来一叠房产地契,放在钟毓清面前,“这都是娘子的了,娘子随便用。”
“恰巧这桌子不太稳当,便用来垫桌角吧。”
钟毓清接过来,直接塞进桌子底下。
裴翎珩眉宇间带着一丝赞赏,捧着钟毓清的手,来回揉搓着,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还真是不把慕家放在眼里。”
“你就等慕太后上门找你的麻烦吧。”
钟毓清一
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咱们夫妻,可是同甘共苦的,”裴翎珩一脸正色,“娘子,太后若是来了,你得帮帮为夫。”
这软饭硬吃得模样,还真是让人想打他。
看看他硬朗的线条,在西北的那些日子,他原本还算白的肤色,如今晒成了古铜色,这样的男人,在她怀里撒娇打滚。
她一脸嫌弃,“赶紧起来,一国之君,成何体统?”
“来,你听听,三,二,一……”
“太后驾到。”
从传报到太后进门,前前后后,用了不到两三个呼吸,而且这一段路,都是用腿走的。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见太后娘娘老当益壮,臣妾欣慰无比。”
这是内涵太后走得太急了。
裴翎珩起身,行了规规矩矩一礼,面上收起来了玩世不恭,带着一层冷若冰霜的面具。
这样的裴翎珩,是钟毓清没见过的。
钟毓清一脸心疼,这个老妖婆,肯定是在裴翎珩小时候做过不少坏事。
太后冷着脸,直接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裴翎珩和钟毓清。
“若是皇上做事再过一点,哀家就不是走得快了,而是直接驾鹤西去了。”
钟毓清噗
呲一笑,“太后言重了,太后娘娘定是能够长命百岁的。”
坏事做的太多,阎王爷可不敢收。
太后磨磨牙,脸色更加阴沉,“皇上,哀家只问你一句话,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皇上面色坦然,钟毓清直接开口,“太后娘娘,臣妾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惹得太后娘娘如此大发雷霆,刚进门,太后娘娘便如此气势汹汹,若是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太后以权压人呢。”
“哀家是同皇上说话,你插什么嘴?”
太后眼神不屑,甚至从入门开始,都没有正眼瞧过钟毓清。
若不是阴差阳错,这个丫头如今恐怕还没嫁出去呢,哪里轮得到她来做皇后,能做皇后的,也应该只有慕家的姑娘才对。
皇上目光冰冷,周身带着压人的气场,“太后,皇后是朕的妻子,她说话便是朕说话,太后若是不想听,便请回吧,恐怕朕同太后也没什么好说的。”
太后面色狰狞,双手用力攥成拳头,“皇上!”
裴翎珩直接转过身,背对着太后,“太后,如今恐怕时代变了,不再是太后的一言堂了,太后也要紧跟时代发展,养花弄草,颐养天年,朕会保证太
后有一个安稳的晚年,若是太后不愿意,朕也没办法。”
“你的意思是,要与哀家为敌?”
“太后,您听错了,皇上是说,后宫不干朝政,太后以前啊,就是操心太多了,才会老得快,若是太后少操点心,这往后的日子里,肯定是尽享天伦之乐,太后娘娘,这前朝都变了,后宫肯定也跟着变了,太后娘娘要明白这个理。”
太后闻言,眼底带着波涛汹涌的怒火,钟毓清生怕她突然将手边的茶盏摔过来。
静默半晌,太后突然笑出声,眼角带着泪光,仿若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好,好,很好!”
她声音尖利,恐怕谁也没见过昔日里威风凛凛,母仪天下的太后,如今竟然能沦落如此。
“珩儿,你确实比你娘有本事,你娘在哀家面前,可绝对不敢这么说话。”
钟毓清能明显感觉到,裴翎珩的身子紧紧绷着,他在竭尽全力压制自己的杀气。
太后如今是在作死?
“太后,为了这不肖子孙,舍弃自己的命,您这笔买卖,做的可真是不够好。”
闻言,太后的老脸一跨,冲着裴翎珩的后脑勺,“珩儿,哀家若是知道皇后如此,当年一定不会让他
下这一道御旨。”
闻言,裴翎珩稍微放松了些,“也就是看着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