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湖点头道:“娘,乐欣说得对,咱们都放轻松,这些银两都是乐欣赚的,要不把那二两银子一起还给乐欣吧!”
马老太一哽,银子还没捂热乎,就被儿子泼了一瓢冷水,手扶上腰包,好舍不得。
“姑娘,我们少爷邀您翠云楼喝茶。”
苏诺曦抬头,这不是那个买走试用肥皂的小厮吗?
马老太一把拉过苏诺曦,将她挡在身后道:“我家孙女哪儿也不去。”
村里经常流传,某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强抢民女,欺善怕恶。
看上谁家姑娘,便请回府或是带走喝茶,最后,那姑娘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们都是些小老百姓,惹不起,那便躲呗。
苏诺曦鼻头一阵酸涩,奶奶依旧是奶奶,遇到危险,还是第一时间保护自己。
关大湖上前一步,把老娘和苏诺曦挡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看着东子:
“别看我们是泥腿子,就想欺负我们家的姑娘,告诉你们家少爷。
若是敢动我们家姑娘一根手指,我豁出命不要,也会闹得你家少爷鸡犬不宁。”
东子后退一步,讪讪道:“壮汉误会,误会,我们少爷就是单纯地想和姑娘谈肥皂买卖,没有恶
意。”
关大湖的戾气收敛了几分,东子吞了吞口水,娘嘞,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东子哪里知道,关大湖常年在深山打猎,早练出一身的腱子肉,连老虎都敢赤手搏击。
谁敢动他关大湖的家人,就算丢了性命,他也会给家人讨个公道。
东子悻悻笑了笑道:“壮汉若是不放心姑娘,可以跟着一起上楼,我家少爷确实没有恶意。”
天下没有比他们家少爷更加正直的人了,也不知道这家人在害怕什么?
苏诺曦拉了拉关大湖的衣角道:“叔,把板车和东西寄存在客栈旁的车马棚,我们一起上去看看。”
关大湖和马老太对视一眼,按照苏诺曦的话,交了五文钱,寄存了板车和物品,随东子上了楼。
“呵!”二楼临窗而立的卢景衡咧嘴一乐:“有意思,这家人真有意思,做主的居然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
房门打开,映入苏诺曦眼帘的,是一个桃花眼的偏偏少年郎。
大冷的天,开着窗子,斜靠在敞开的窗户边,用玉笛一下一下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他漆黑的眸子中,闪动着皎洁的光芒,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
卢景衡的眸子不
着痕迹地缩了缩,从楼上往下看,只觉卖肥皂的姑娘灵动聪慧。
现在近看,她那张小脸清纯可爱,微胖带着没有长开的婴儿肥,煞是乖巧,越看越耐看。
关键,这个姑娘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他从未在普通农户身上见过。
“姑娘请坐。”
相互打量后,卢景衡率先开口。
苏诺曦搀扶着有些拘谨的马老太坐下,又给关大湖调整了椅子,这才在卢景衡的对面坐下道:
“多谢公子,不知您请我们来所为何事?”
卢景衡眸中闪过一抹欣赏,这姑娘不简单,面对自己这般尊贵的人物,不卑不亢,谈吐得当。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小二一一给所有人上了茶点,躬身退了下去。
马老太和关大湖看着桌上精致的点心,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他们天不亮推着板车出门,连口热水都顾不上喝,到现在水米未进,委实饥饿难耐。
苏诺曦则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丝毫不为桌上的点心所动,这般镇定不像装出来的。
不错……不错……
卢景衡身形一晃,在苏诺曦对面落座,用玉笛点了点桌上用去一半的肥皂道:
“姑娘聪
慧过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把肥皂配方卖给我如何?”
“没有。”苏诺曦言简意赅,直接把卢景衡堵了回去。
马老太和关大湖心里皆是一突,脚趾恨不能把地面抠出个洞来。
面上却死死绷着,如同木头人般僵直地坐着,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
卢景衡不但没生气,笑容又扩大了一些道:
“既然姑娘的肥皂配方不卖,咱们谈一下合作如何?”
苏诺曦摇头:“公子,我手里的肥皂全部卖完了,就连最后一块用过的,都被您的小厮买走了。
没有货源,如何与公子洽谈合作?您还是不要为难民女,若是无事,我们便告辞了。”
话落,苏诺曦起身,拉着马老太和关大湖准备离开。
苏诺曦缺钱,却不傻,她初来乍到,对这里的规则,都是根据脑海的零星记忆,对很多情况懵懵懂懂。
贸然与陌生人合作,还是一个富贵到随时能用一个手指,把整个关家压扁的人物,危险系数太高。
她宁可少赚一点,徐徐图之,安全第一。
卢景衡收敛笑意,猜到苏诺曦的顾虑,身形一晃挡在了苏诺曦面前道:
“哎,姑娘,别着急走呀!”
关大湖上前一步挡住老娘和苏诺曦,眸底掠过一片寒芒。
卢景衡忙抱拳拱手行礼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