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关老头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天:
“让你俩收猪板油或猪,一去就是三天,猪呢?板油呢?”
刘永惠和李桂芬的脖子缩了缩,纷纷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几步。
李桂芬更鸡贼,直接挪到刘永惠身后,完全让长嫂做了挡箭牌。
刘永惠那个恨,暗戳戳想:下次,遇到这种事儿,第一个把老二媳妇推出去。
关大江眼皮直跳,一个跨越站在关大河身后,试图做个鸵鸟把自己藏起来。
马老太揪住关大江的耳朵,将人提溜而出,喝问:
“没买到猪,银钱总还在吧?别告诉我,你们把钱全给花光了。”
“哎呦,哎呦,娘,您轻点。”
关大江双手护住耳朵,跟着马老太的力道一边移动,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把碎银:
“娘,娘,银钱都在这里,周边村庄的猪,早在年前杀了,问了几个村,这气候山上没野菜,大家都没养猪。
没……没买到……哎呦……疼,娘,您轻点儿,耳朵快掉下来了。”
马老太握着一文没少的银钱,松开手放过大儿子道:“还算你们识趣,没把银两用完,带出门的干粮呢?”
关大江捂着耳朵欲哭无
泪:“娘,大雪封路,我们腿着去,腿着回来,干粮早吃完了。
再说,您也没给我们带多少,大家都是省着吃的,没饿死在外面,您老就该烧高香了。”
“你说啥?”马老太操起一旁的扫帚,照着关大江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拍:
“老娘给你们准备了五天往返的干粮,你们三天吃完,啥事儿都没办成。
卢公子都把肥皂给取走了,你们还没回来,咋不饿死在外面得了。”
“哎,娘,娘,别打了。”关大江跳脚,满院子跑:
“娘,好歹我也是有儿子的人了,您在孩子们面前,多少给我留点儿面子成吗?别打了。”
关招娣拉着关盼娣躲在关大湖身后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关子鑫和关子森,神色复杂地看着躲避追打的关大湖,眉头皱成小山包:
别人家的父亲是巍峨高山,能帮子女撑起半边天。
他们父亲呢,混吃等死,一事无成,做什么都不过脑子,记吃不记打。
唯一的优点就是胆子小,奶奶交代过的事儿,不敢胡来,唉……
贺神医看着马老太教训儿子,隐下眸中的羡慕,儿孙不争气,至少还有儿子可以教训,自己呢?
“呼……”
贺
神医深呼吸关上门,领着贺萧回屋,整理他们从火场抢救回来的部分药材。
苏诺曦上前拉了拉马老太的衣袖:“奶,别打了,今日,咱们去县城把订做的鞋子拿回来,顺带买些家用,可好?”
马老太放下扫帚,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点了点头,吧啦吧啦吩咐关大江、关大河两家人不少活计。
这才拉着苏诺曦和关老头返回上房东屋。
一进门,马老太立即将门反锁道:“乐欣,奶知道你有些本事,门路也比咱们小老百姓广。
你认识的货郎从宁国贩来的八百块肥皂,给家里解决了大问题。
可是,方才那食盐之事,真不该出风头,咱得懂得藏拙。
盐多金贵呀,二十个小篮子换一两盐,你不得赔个倾家荡产?
听奶奶的,拿出十多包,意思一下,换给几个和我们家关系比较好的村民便可。”
苏诺曦胸口暖融融,握住马老太的手道:“奶,村里人都有大脖子,智力低下等症状。
这些都是缺碘造成的,我给你们吃的盐,能补充大家身体里面的碘。
可是村民没有吃这种盐,症状会越来越严重,咱们家里的人越来越正常。
渐渐地,咱们家人的长
相,会和村民格格不入,更快地将咱们家推向风口浪尖。
我有贩盐的渠道,一斤盐不过三文而已,远没有您买的粗盐粒子贵。
但是,对于村民来说,就是救命的东西,手工编织的篮子换盐,只是不想让他们养成不劳而获的依赖思想。”
“多……多少?三……三文一斤?”
马老太胸口怦怦直跳,一门心思全在盐的价格上,忽略了“碘”这个不在她认知范围里的东西。
苏诺曦趁热打铁,贴近她耳边小声道:
“奶,您可千万别说出去,贩卖私盐要掉脑袋的,我只兑换给咱们关家村的百姓,若有人查问,我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关老头和马老太喉头一哽,一股酸涩冲上鼻翼,这孩子都是为了他们关家,才冒这么大风险。
关老头拍了拍苏诺曦的肩,略带沙哑道:“孩子,你受累了,自从你身体康复。
就在不停地为这个家操持,想方设法找门路赚钱,现在还顶着这么大风险帮助我们家,爷爷这心里愧得慌。”
呃……
好吧,让爷爷奶奶以为自己有门路,能与其他国家的货郎联系,以后从系统购买东西,能轻松一些。
早饭后,马老太把三房
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全都叫到身边,耳提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