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慌得一批,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眼神,颤颤巍巍把今天关家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大着胆子问:
“公子,宁王和成王的争端是否平息?我们这里还是很安全的,对不对?”
卢景衡暗暗松了一口气,凌空一跃跳上马车,钻进车厢前转头提醒一句:
“想活命,就快些离开鱼鳞府,尤其家里有男丁的,留在村里就等着被抓壮丁吧!”
赵婆子脸色一白,腿脚发软垂直从楼梯上掉了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东子的脸抽了抽,不自觉地替墙头的老婆子疼。
卢景衡钻进马车,他只是看在关姑娘的面上提醒一句,其他人如何与他无关。
卢景衡的马车飞驰而来,离弦而去,扬起漫天沙尘。
没有离开的村民纷纷围拢到关三叔家,想打听一点有用的消息。
奈何,赵婆子从楼梯上掉落昏迷,关铁头和关大贵一阵忙碌,压根不知道卢景衡和赵婆子说了什么?
留下的人心绪不宁,苏诺曦已经带着三十九户人家上了鸡公山。
靠着脑海中地图的指引,苏诺曦找到一处干爽的溶洞,大家挤一挤,足够容纳八百多人。
溶洞通往很深的地方,为
了安全,苏诺曦命人将里侧的通道堵住,只留一个出口。
秦嫂子问身边的王婆子:“娘,关家的乐欣姑娘不是千金小姐吗?她咋不回去继承家业,陪我们遭罪?”
她嗓门大,在溶洞内又有回声,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偏说话的两个当事人不自知。
王婆子给小孙子铺稻草垫子和粗麻布做的补丁床单,把睡着的小孙儿上去道:
“千金小姐?千金小姐没了家族的庇佑顶个屁用!她回去继承家业,被其他人觊觎,能吃得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马老太不乐意了:“嘿,我说王婆子,如果不是我们家乐欣提前知道信,把大伙儿给带出来,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瞎逼逼?
千金小姐咋就没用了?千金小姐读过书,千金小姐识文断字,千金小姐带领大伙赚钱找出路,换其他人能做啥?”
王婆子心肝颤了颤,忙不迭讨好:“哎呦,我错了,马妹子,这不是话赶话说错了嘛!让自己嘴欠!”
王婆子作势扇了扇自己的嘴巴,瞪了自家儿媳一眼。
十几天时间,关乐欣带领他们赚了小四两银钱,王婆子天天晚上抱着银两睡,做梦笑醒了好
几次。
这辈子,哪儿见多这么多钱?
拼死拼活佃租土地,想饿不死还需要上山挖野菜,一年到头靠卖山货赚几个铜板,稍微买点盐就没了。
存了一辈子,没给关家送草木灰,编小篮子以前,兜里不到十文钱。
王婆子哪敢得罪关家这么大的金主,若非跟着乐欣姑娘能赚钱,她也不会撺掇家人跟着关七叔家逃荒。
苏诺曦并未在意大家讨论之事,巡夜值守有关大湖负责,村民安顿有关里正。
她则利用瞬移回到鱼鳞,去了墨涟山庄。
九曲别院是墨涟山庄的一部分,今晚古燕娇举办云王府的晚宴,邀请各府女眷,还给自己发了请柬。
不去参加宴会,似乎对不起古燕娇的精心谋划和算计。
苏诺曦在墨涟山庄的竹林山现身,明显感觉周围留守的暗卫数量减少。
不,不对,墨涟山庄乃至九曲别院,已然无人值守。
聚客堂内,满地狼藉,古燕娇恶狠狠抓起一个瓷碗砸向送信的嬷嬷,歇斯底里:
“你有没有去送信,为何没一个人来参加晚宴,半点面子都不给云王府,他们想造反不曾?”
嬷嬷捂着汩汩流血的额头,拼命磕头:“夫人
饶命,夫人息怒,奴婢确定将请柬送到各府了,委实不知为何无人前来。”
忽然,一名小丫鬟跌跌撞撞跑来,门槛一绊跌了个大马趴,双手按在破碎的瓷碗上,鲜血汩汩而流。
丫鬟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爬到古燕娇脚边哭诉:
“小……小姐……土窑镇各府正收拾东西往外跑,不……不知……不知发生了何事?”
古燕娇并未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一脚踢在丫鬟肩头:
“谁让你叫本夫人小姐的?本宫怀着云王的孩子,是未来名正言顺的云王侧妃。
说过多少遍,要叫本宫夫人,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死丫头拖下去乱棍打死!”
丫鬟眼泪鼻涕糊成一片,战战兢兢求饶,却没有一个护卫,听从古燕娇吩咐进来。
“来人……来人……”古燕娇越发歇斯底里:“人都死哪儿去了,快来人啊……”
一声比一声尖利的呼唤,从聚客堂传出,外面依旧静悄悄一片,听不到半点声响。
苏诺曦按照记忆转身潜入九曲别院其他房间,鱼鳞府即将开展,她可不想把云王的东西,留给其他王爷。
看在单天麟帮过自己的份儿上,帮他把财物搜罗一
番,以后找机会全部还他,也算报了他的送信之恩。
这里果然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没有带走,许是事态变化太快,单天麟只来得及调走别院中驻守的众